老夏见他们都出去了,凑到邵乐近前,“小邵,你走后不久我跟那个躺在病床上的哈维谈过,用美钞付帐的是一个丹江市的二道贩子,也是奥廖尔在中国的老客户了,虽然每次买的量都不大,但是加起来也有小几百万美金的交易额,这回缴获的钱跟那些是一个批次,应该是应急的时候临时拿出来的。”
“能让他们买这种东西,关系肯定不一般,”邵乐下结论,“还有这些人不可能就这样大摇大摆出现在中国,一定也是有本地的关系一路接应,才顺风顺水的跑到这边,要不是你在街上偶然碰上,说不定他们已经平安到达目的地了。”
“但是那边离我们这儿太远了,”夏伟说,“跨区域办案只有总局有这个权力,我们要是去丹江那种上千公里外的地方得有上面的批准,至少得拖个把月,而且——”他压低声音,“上面一直没查出来内奸到底是谁,这事儿会不会——”
“是有点儿巧,”邵乐烦躁地站起来来回走,“最近这是怎么回事儿?啥都赶一块儿了,按下葫芦起来瓢的,要是上面的内奸真跟这事儿挂钩,往上一报咱们就又白忙乎了。”
“就是这么个理儿,”夏伟担忧地说,“再说偷偷过去,咱们几个外地人两眼一摸黑,能查出根毛来?”
“只能咱们自己来,上报肯定不行,”邵乐果断地说,但是他对下一步该怎么办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老夏你在那边有啥熟人没?哪怕只是当个导游都比咱们一头撞进去强,熟悉环境没个两三个月门儿都没有,我以前也只是路过几次。”
“这一时半会儿的还真想不出来,”夏伟挠头,“再说不是有那么句话么: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认识的都是些跟我一样不吃香的实力派,敲边鼓还凑合,挑大梁会把他们仅存的饭碗也打碎的。”
“给些情报支持也是好的,”邵乐也知道不可能事事都在计划内,要是什么事儿想做马上就有可以提供帮助的人,那他反倒要好好想想是不是有人故意把他往沟里带了,“先这样吧,我得回家给索莲做饭了。”
“又当起家庭妇男了?”夏伟笑话他,“你这角色转换的也忒快了吧?”
“唉,老婆有本事,没办法呀——”邵乐一副伤心老男人的艹性,惹的夏伟各种翻白眼儿。
亮南利剑酒店是一家三星酒店,之所以会起这么寒光闪闪的名字是因为以前它是警察招待所,改制以后,行政执法部门不得从事商业活动,所以在五六年前就被私人承包了,不过因为以前跟警察等执法部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再加上承包人本身就是退休的警察,所以到目前为止,它的主要客人都还是来亮南公干的政府工作人员,甚至来此地视察工作的上级领导也频频下榻此地。
丹江市法医陈丁生风尘朴朴地从外面走进来,在前台递过自己的身份证,“还有标间吗?”
“有的,先生,208元一天,”前台小姐受过专业的训练,没有看人下菜碟的毛病,因为来这儿的不知道哪个看起来很寒酸的家伙就是某个惹不起的上级领导,就是他们出示工作证也不能大意,以前的几次“血的教训”已经让这里的老板风声鹤唳,同时也让有经验的前台和其他服务员个个都不敢大意。
“唉哟,还真贵,”陈丁生不自觉地就溜出一句。
“不好意思先生,旅游旺季来了,这个价钱已经算便宜了。”前台小姐解释道。
“那好吧,来一间,”陈丁生想想还是决定要个单间,一来他这人不习惯身边有陌生人,他也不是个很习惯应酬的人,再说——他摸了摸挂在肩上的破旧皮包,暗忖里面的东西还是不要亮在陌生人面前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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