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银珠道谢,走到大雷身边,拿起一块消毒纱布轻轻擦拭徐娟额头上的汗,手抚着大雷的头发,嘴里不知道说着什么。
“怎么搞成这样?”魏中华把邵乐拽到一边,“还有那两个女人是谁?”
“一点儿小意外,”邵乐没有放松警惕,眼睛始终不离开银珠,“情况比你想的还要复杂,全部的情况我已经上报了,很快就会有相关部门介入,你千万不要乱动,以免成为靶子。”
“我知道,这两个——”魏中华指指涂强和银珠,“你要带走吗?”
“一定要带走的,”邵乐想也不想就答道,“呆在这儿肯定会被灭口了,这儿没问题吧?”
“没问题,”老魏说,“我父母的平房,已经签了拆*迁合同,再过一个多月就拆了,这周围差不多只剩三四户不怎么来往的,大部分都空了,只等资金到位,马上就要开始强*拆。”
“处理完伤口我们马上就会走,”即使听到这样,邵乐也不敢在此多留,“这孩子——”
“大学生,”老魏压低声音说,“在高剑市医学院读大二,放春假回家,十几年的老邻居,家里都是本分人,不会乱说话,而且明天晚上就要全家跟着坐火车去高剑市,老俩口想去打打工,要不光靠退休金,孩子的学费解决不了。”
“嗯,把手机给我。”邵乐伸出手。
老魏不知他要干什么,但是还是没有犹豫地拿出自己的手机。
邵乐在上面按了一串号码,又还给他,在他耳边低语,“我朋友在高剑市的手机号码,等他们到了那边以后,给他们打电话,告诉他们联系他,会有帮助,总好过自己瞎找。”
“明白,”老魏把手机收起来。
房间里一时有些安静,只有大雷不时发出闷哼,还有剪刀和手术钳的碰撞声。
枪伤的处理不像电影电视里演的那样简单,拿酒精浇下去,纱布裹一裹就行了。
穿入伤的伤口通常有些小,有些整齐。伤口周围的烧痕表示是闭合性创伤。如果存在出口,伤口通常有些大,组织破坏和出血也有些多,所以要先处理子弹射出的伤口,尤其在胸前,用大块衬垫或粘贴膏包住子弹穿出的伤口以止血或预防感染,用一块不透气的东西比如塑料布盖住伤口。最后包扎固定,入口也要照此办理,此外还要扩大创口,清理皮缘,显露伤道切除坏死和失活组织,清除异物,特殊组织的处理,如离断的神经血管,引流和缝合……
等待的时间总是最难熬的,但是暂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绍阳县。
兴梅岭。
吴四毛脸色铁青地看着自己的手下往卡车上面蒙布,原本蓝色的货柜已经被漆成了红色,一块灰白色的帆布罩在上面。
“谢谢帮忙,”领头的壮汉生硬地说。
“别客气,”吴四毛想笑,可是嘴角抽动了一下,没笑出来。
“希望有机会我们再合作,但是还请一定管好你的手下,”壮汉在他旁边很不友好地说,“他们很不老实,在我们那儿,一般都会全家——”他把食指在太阳穴上比了一下,“啪——”他发出枪响的声音。
“我们这儿没这规矩,”吴四毛虽然心狠手辣,但是不等于他喜欢别人在他面前杀他的手下,“而且中国有句古话,打狗还要看主人。”
“很遗憾,没听过,”壮汉耸肩,并为自己的“幽默感”笑了一下。
吴四毛很想把他的脸打烂,但是他不能动手,壮汉另一只手里握着一个手雷,好像不是玩具,另外一个女人手上的突击步枪也不是玩具,那个梳分头的家伙坐在司机驾驶位上,可以控制他然后威胁其他两个人放下武器?吴四毛打消了这个念头,亡命徒连别人的性命都可以不顾,更别提自己人的命了,而且——那么多钱!换吴四毛自己,也不会在意死几个人。
“呜——”卡车发出悠长的汽笛声。
“突突突……”卡车发动起来。
几个人从卡车上跳下来。
壮汉朝吴四毛点了点头,倒退着退到卡车前,和女人一起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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