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劳保店买的,”虎哥不知什么时候进来,“尺寸在饭馆的时候我就估计过了,应该差不了太多,将就一下,至少舒服,比你们现在穿的强多了。”
“女人先洗吧,”邵乐说,“大雷——”
“我帮他,”银珠马上说。
看到大雷脸上银荡的笑容,邵乐狠狠瞪了他一眼,“伤还没好,给我老实点儿!”
“嘿嘿嘿……”
终于有了落脚之地,几个人的心情放松了许多,劳斯莱斯虽然好,可是整天呆在上面也绝对不是什么享受,涂强伸胳膊踢腿,尽管刚才爬山很累,可还是不愿意坐下,四下里晃荡。
邵乐则是搬了个凳子,坐在黄虎身边,静静地看着黄虎片肉。
大狗抬起头看了看邵乐,尾巴摇动了一下,又低头大嚼。
“我不是妞儿,你老看着我干什么?”黄虎突然说。
邵乐笑,“太久没看到你了,在找当年的回忆。”
“回忆很好吗?”黄虎把一根剔干净的骨头扔到一边的盆子里。
“大多数不好,”邵乐继续笑,“可还是想。”
“你还是那个样子,”黄虎看了一眼有浴室的房子,里面传出水声,“老是招女人喜欢,什么时候甩掉换新的?”
“再也不那样啦!”邵乐的语气有些沉闷,“我想学着恋爱,我想——有个家。”
虎哥的刀停顿了一下,然后又继续切着,“失去了再想找回来,可能比刚一开始就得到要难得多。”
“是不容易,可我还是想试试。”邵乐用力摇头,想把不愉快的回忆赶走,“倒是你,虎哥,你不是说家里有老婆等着你吗?家里人呢?”
“早跑了,”黄虎好像也看开了,“不怪她,自从训练你们这帮小王八蛋,我两三年才能回来一趟,啥也不能说,她说的我又不爱听,听同村的人说先是说去深圳打工,过年的时候回来一趟,把孩子接走了,再也没回来,就留个离婚证在桌上。”
“啊?”邵乐瞪大眼睛,“这也可以啊?离婚不是得两个人吗?”
“她家亲戚是县里民政局的,”黄虎又剔干净一根骨头,扔到盆里,“办这种事儿还不容易?我也懒得追究,捆在身边干啥?好多年不见,电话也不能打,冷不丁回来一趟,睡一个炕头都觉得别扭。”
“啥时候退下来的?”邵乐岔开话题。
“你出事那年,”黄虎把摁住肉的左手朝邵乐晃了晃,上面只有四根手指,食指只剩一小截,“一次行动的时候被对方狙击手发现了,为了掩护一帮小崽子,我抢先曝露,被一颗子弹正好击中扳机护圈,不过好歹把那帮祖宗带回来了。”
“真他马艹蛋!”邵乐禁不住惋惜。
“都是命,”黄虎把一盆骨头端着扔到院子中央炉灶上的盆里,辛辣的味道里带着羊肉的香味马上扑鼻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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