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姬的面孔从黑暗中露出来,她朝围栏里面看了看,试着推了一下,小门发出轻微的“吱”地一声开了一半。
“没有情况,”邵乐从英姬对面的灌木丛里钻出来,手里提着一个兽夹子,“这帮傻狍子,知道在小门位置放个哨兵,结果出来烤肉,那还放个屁的哨!”
大雷从远处走近,他的脸上冒着汗珠,眼瞅着一个敌人就在门口坐着,只要烤肉男稍微有点儿警惕性,大雷就得跟他比看谁最会躲子弹。
邵乐走到近前,拔出匕首在烤架上插了一块肉搁在鼻子前闻了闻,“田鼠肉。”
说完就把肉扔到一边的地上了,不能让它就那么放着,不然一会儿烤焦了,糊味儿会飘的到处都闻得到。
小门开了又关上,三个人影消失在黑夜里。
黑夜中的孤儿院跟以往一样平静,只是偶尔会有哭泣声从白色三层楼里传来,马上就被一声大喝止住。
“汪呜~~~”
狗的呜咽声虽然在黑夜里有点儿渗人,可是看样子它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叫了,因为没有引起一点儿哪怕不满的喝斥。
邵乐的迷彩脸从一栋二层小楼墙角冒出来。
这是三层白楼左边的一处独立建筑,二层小楼有个外置螺旋楼梯,一楼是个车库,里面是那辆白天见过的卡车。
二楼正传来吆五喝六的声音,酒味儿和菜香飘下来。
邵乐在楼梯上走到最上面以后又往后退了两步,俯身在楼梯上拉了一根绊线,往后退了几步以后又设了一根……
流动哨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日常的巡逻路线上消失了,狗也不知道哪儿去了,大门站在机枪阵地里的人跟门岗里的哨兵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打发着夜里无聊的时光。
“嗖……”
“扑——”
机枪阵地上的主射手正叼着烟打着火机,火光一闪的刹那,一颗子弹从他后脑射入,7.62毫米的子弹从他的额头穿出的时候带飞了他三分之二的脑袋。
门岗一愣,马上把肩上的枪往手里拽,但是被接踵而至的子弹打的血肉横飞。
机枪副射手正趴在子弹箱上打盹儿,突然觉得脸上湿湿的,擦了一把还想继续睡的时候,觉得手上粘粘的,他睁开矇眬的睡眼,马上看到主射手倒在地上。
“扑扑扑……”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三发子弹结束了他的思考。
大雷快速跑过去,把三具尸体都拖着扔到路边的稻田里,沙袋后面居然还有个小凳子,他干脆坐在上面,平复刚才因为跑动有些急促的呼吸,缓慢坚定的拉了一下枪机,静静地等待着。
邵乐和英姬在三层楼的阴暗角落碰头。
英姬指了指大门上方的门廊,四根罗马柱支撑一个平顶水泥雨搭,两根柱子之间的上方有两个枪机式摄像探头。
这是之前侦察的时候没发现的,因为角度的问题,没有注意到。
不能再等了,邵乐紧紧衣服,把头上的丛林帽沿朝下压了压,佝偻着身体,把枪横着压在脖子后面,一手搭在枪托上,一手搭在枪管上,低着头走出阴暗的角落。
他就像个兵痞一样就这么横着走出去,晃到大门口正要抬脚踹门的时候——
“咔啦——吱呀呀~~~”
大门突然自己打开。
里面走出来一个一边走一边拉裤链的哨兵。
“哎,来啦,要去赶紧,医生在里面正爽呢,晚了就全让他开……”警卫打着招呼,也没注意看到底是个谁。
是闽南语,不过他没能把话说完,因为邵乐从打开的门看进去,发现监控屏幕就设在门口的一张旧木桌上,已经不需要隐藏了。
他趁那个门岗背对他,掏出家伙正要撒尿的时候,手刀朝他后颈椎上狠狠切了下去。
“喀——”
门岗没吭一声直接栽下台阶,扑在自己刚撒的尿上。
英姬从角落里快速跑过来。
两个人迅速闪进去。
“啌——”
门又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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