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
邵乐再次伸手摁住了要起身的申东,"总是这么急,你在急什么呢?按说你年纪也不小了,还是要平静下来不是吗?冲动是魔鬼啊--"
"是我错了,"申东终于暴露出黑帮大佬的惯用伎俩--见风使舵,"一个多月前我去欧洲旅游,在摩洛哥赌场输了一大笔,场子里的俄罗斯人找我谈话,只要我提供一些帮助,他们不仅可以把欠债一笔勾消,还能扶我上位,是我的错,我吃了猪油蒙了心……"
"哦--"邵乐又哦了一声,他拍拍他的肩膀,"我理解,人有错手,马有失蹄嘛,来,我们到窗前检阅一下你的部队,那是你的人对吧?嘿,真威风!"
邵乐半强迫地拽着申东的胳膊来到窗前。
外面的路基本已经不通了,入眼就是黑压压一片人头,有人骂脏话,有人吐口水,有人侃大山,手里的家伙不时闪着寒光。
"真雄壮!"邵乐夸赞道。
申东的底气也足了点儿,这么多人在这儿,谅他邵乐也不敢把他怎么样。
"兄弟们给面子,"申东的语气又有点儿不礼貌了,"邵哥,您看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小弟一码,今后我保证--您就是老大,您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那个表子能管什么用?有我在,保证亮南地面上平平安安的。"
他说的对!谢敏在心里给申东点赞。
会答应他吗?谢敏看窗前的两人,心里不是紧张,是轻松,他一定会答应吧,申东说的没错,她就是个表子,老大的位子换申东坐再合适不过,邵乐一答应,她也就解脱了,到时候求邵乐放她一马,她马上收拾起自己本来要不要都行的行李,回家开小买卖,再也不来亮南了,这些天过的,真是过山车一样,再来几次她也就活到寿了。
"嘿嘿嘿……"邵乐的笑声里头一次透出些疯狂,"是吗?那我还真得谢谢你喽,哈哈哈……"他仰头大笑,搂着申东的肩膀拍着,"亮南新老大,申东大哥--哈哈哈……去你马的--"
正在申东以为万事大吉露出笑容的时候,邵乐脸色一变,搂着申东肩膀的胳膊用力朝前一摁。
"啪--"
"哗啦~~~"
面前的窗户玻璃被撞碎了。
紧接着,邵乐双手扣住他的后背朝前再一送。
申东的身影在窗口一闪而没,消失了。
下面的各色人头就看到一个人影从五楼掉下来,就像一个布娃娃没人要了,被丢出窗外。
人影划出一条抛物线,径直摔向人行道。
那一堆人头谁也没打算去接,所以他们都闪开。
"嘭~~~~~"
人影落下的速度很快,摔在结实的地上,震的所有在场的人心里都是一突突。
血从他身下流出来,像小河一样。
借着人行道上路灯的光,申东的脸略显变形,但是还是能认出来。
"是老大!"
"老大死了!"
近处的人惊叫。
"死了?"
"怎么会?"
"谁干的?"
"你查案哪?管他谁干的?交出凶手!"
"交出凶手!"
人群鼓噪起来,而且越来越汹涌。
邵乐却像干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样拍拍手,转过身,看着在坐还有点儿蒙的众位老大,"你们还有谁不服的?现在正好一块儿站出来。"
傻笔才站出来呢!
"很好,那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邵乐坐回大班椅,二郎腿翘起来抖着,脸上还是灿烂的笑"呆会儿先别急着走,请你们看场戏,暴力、血腥、枪战,要啥有啥--"
"咚咚咚……"
他的话音还未落,外面已经再一次响起"鞭炮声",只不过这回动静儿有点儿大,震的耳朵都嗡嗡响。
"放下你们手里的武器,呆在原地,等候检查,出示你们的身份证件,说明你们来此的目的,要相信政府,一切都是可以解决的……"
高音喇叭再次响起,一切如同当初邵乐一挑五百时,四海保安公司的故伎重施。
装甲车、迷彩服、爆豆一样的枪声,交响乐一样。
"我们不要你们一贫如洗
或是饥寒交迫
也不需要你们筋疲力竭
或是百病缠身
我们要消灭的是你们内心的腐化和邪念
我们将用尽每一口气把它们消灭殆尽
每一天我们都会斩杀邪恶之徒
直到他们的鲜血从天而降
不杀戮!不强*奸!不偷盗
这是每个人类,每个信仰都能遵守的法则
这些不是善意的提醒,这些是行为的准绳
那些明知故犯的人将为此付出最昂贵的代价
世上有种种罪恶
我们只要求你们不犯下无可饶恕的恶行
别成为十恶不赦之徒
进入我们的领地
一旦你犯了我们的规条…
总有一天你将回头看见我们在你身后
那一天就是你的末日!
到时你要见哪个神灵我们都会让你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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