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莹没有隐瞒,王从军甚至只是往她面前一坐,还没说什么就把她吓哭了,几乎是问什么答什么。
但是问完了,只是让王从军和邵乐更加郁闷。
没有任何有关密码的信息,李雪莹根本不知道戒指里面有暗格。
生日?相识的那一天?这都弱爆了,要是可以的化,当然试一下没关系,可那东西不是皮箱上的密码锁,试几回都没事儿,技术专家说他甚至都不敢拿x光机扫描一下内部结构,因为里面很可能有一个微型炸弹,从设置密码开启以后就处于激活状态,万一失败,里面的东西一样会被烧毁。
所以大家就只能面对这个小东西发愁。
邵乐也被难住了,他一遍又一遍的看着审讯室的直播,不时用无线通讯设备跟里面的王从军交流着最新的想法,尽可能把所有的细节都挖掘出来,王从军甚至有点儿不太道德地把他俩在床上的细节都要求李雪莹复述出来。
但是凭直觉,邵乐觉得都无法还原成密码,王从军也是同样的感觉。
一般情况下,这种特殊设备的加密都具有一定的复杂性,为了防止忘记,一般人会记在本子上、手机里,或者用特定的一句话,不管哪一种方法,设定密码的人为了防止忘记,经常都会不定期进行检查,手势、语言,或者有点儿怪的行为,可这些全都没有。
根据供述,段大鹏跟李雪莹在一起的时候除了甜言蜜语,就是床上运动,除此以外,这个傻女人什么都不记得。
“不能再逼她,”王从军结束了审讯,从审讯室出来,跟走廊上的邵乐说,“她快要崩溃了,再问下去,她会开始胡说八道,没有丝毫意义。”
“段大鹏至少有一点做对了,”邵乐说,“没有把鸡蛋放进一个篮子里。”
“那我们就惨了,”王从军靠在墙上,“这次的任务没有完成,我们除了拿到一个不能打开的存储器,还吓坏了一个女人。”
“呵呵,”邵乐看他,“动心了?那就上,看这女人思想挺单纯,抓紧拿下。”
王从军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根,但是看看顶棚上的烟雾感应器,又把烟揣回去了,“别拿我开涮了,我能跟这种人有什么共同语言,接下来还有什么办法没?我是没招儿了。”
“现场调查员去李雪莹的家了吗?”邵乐问。
王从军拿出pda,拨通了电话,看了一下,“还在,”他跟邵乐说,“我们是不是去看看,在这儿反正也没什么进展。”
“去看看吧,”邵乐也觉得再问下去没什么用了,“小蒋——”
“是,首长,”蒋颂从走廊尽头跑过来,“有什么吩咐?”
“去一趟李雪莹的家,”邵乐看他手里拿着手机,“给女朋友打电话?”
“嗯,今天晚上加班,得通知一声,”蒋颂有点儿不好意思。
王从军拍拍这个大个儿的肩膀,没说什么,径自走了。
“是不是我说错话了?”蒋颂看邵乐。
“干这个工作的化,特殊性就在这儿,”邵乐跟他解释,“有活儿的时候你不能因为不能回家就打电话回去报备,虽然你没有说出在做什么,可是有心人在你家属身边,或者你的电话被敌人监听,很容易根据你报备的时间表规划出你的行程和目的地,那样就会把整个队伍带进危险的境地,我们在战场上跟敌人战斗,不是在破案,你要时刻牢记这一点。”
蒋颂拍自己的脑门儿,“真该死!”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这行不容易结婚的原因,”邵乐也拍拍他的背,“走吧,不是每个人都会理解这种特殊性,你该怎么让那些普通人知道下一秒钟可能就是阴阳两隔的感觉呢?”
李雪莹的家在一个灰扑扑的公寓楼里。
这算是个中档小区,邵乐下车的时候看了一下周边的环境,觉得总算这个女人还没有疯到失去理智。
左边就是一个中学,右边过街天桥下就是菜市场,不算多高档,就是一般老百姓生活的地方。
电梯有点儿旧,看起来用了有些年了。
李雪莹的家在9层,顾及到她并不是犯罪嫌疑人,所以大家都没有戴证件,也跟管片民警打好招呼,几个人敲开门走进去。
总面积大概有145平米左右,家具不多,进屋客厅里就是一整面墙的大书柜,里面除了有很多不同门类的书以外,就是一些卡通玩偶,墙角甚至还有一个玲珑小巧的水晶七星阵,上面摆着七个粉色水晶球,看来女主人很迫切地需要一份爱情。
两名现场调查员从里到外地开始检查每一寸地方,并把拿起或翻出的东西按原样摆好。
不只是因为规定要求,还因为第一次检查完以后不一定会发现所有的线索,这个时候就要把所有东西复位,以便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甚至第五次进行检查,到时候东西原来摆放在哪儿会随着现场堪察越来越仔细而变得非常重要。
邵乐他们进来的时候,第一次检查已经基本完毕,室内所有东西都拍了照,就算有什么移动,也会根据照片进行复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