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是副团长,只出席过一次会议,然后就不知道整天在忙什么,不照面儿了。”徐燕反应过来,“他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能有什么问题,”邵乐含糊地,“安全部门有些不能说出来源去向的资金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没什么,不过你做的也没错,不能搅和进这种事,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虽然好处也不少,可是跟政治扯上关系的企业家最后没几个有好下场的,这是发展中国家铁一般的客观规律,你一定不能违反。”
“我明白,”徐燕点头,“万玲姐也是这么告诫我的。”
“但是钟良的问题就有点儿让人头疼了,”潘维国苦笑道,“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毛病,买卖不成仁义还在吧?他不,好像是面子上过不去还是他跟那个马里亚斯有什么内幕交易之类的,反正都因为徐小姐不合作让他的算盘全都落空了,先是骚扰电话,到最后背后捅刀子都用上了。”
“上不得台面就是上不得台面,”邵乐再次冷笑,“不朝德国人使劲儿,就知道欺负自己人,最恨的就是这种中国败类!抽冷子打闷棍是吧?
让我教教他怎么玩儿!”
“不用管他,”徐燕反倒安慰起邵乐来,“一个小人而已,让他闹,闹一段时间自己就消停了,犯不着为了这种人惹上官司,你不是来找第三方做担保么?我在实验室旗下找一个子公司给你担保就是了,安心办完你的事就回去,不用担心我。”
“行,”邵乐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已经开始盘算开来。
这不是徐燕一个人的事,早在听到马里亚斯的大名时,邵乐的大脑就开始用心思考起来。
离开马来西亚的时候,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把马里亚斯跟这个洗钱组织甚至彩虹公司联系起来的,可是刚才搪塞徐燕的一句话也让他警醒起来。
“安全部门有些不明来源的资金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就连美国中情局都不能例外,情报组织有很多的活动是不能提交国会质询的,甚至不能让总统知道,或者最好除了行动主管,其他人都不知道才好。
可问题来了,行动需要钱,钱从哪儿来?国家预算是不能用在这上面的,因为年终年初要向政府主管部门说明这些钱花到哪里去了,那还保密个毛线?所以就得有秘密帐户,直接转来转去也不行,要有合理合法的途径,不然稍微懂点儿财务常识一查就会出问题,行动就会泄密。
洗钱是最有效的途径,马里亚斯对当地存在如此重大的洗钱行为不闻不问,难保他不是经常使用这个组织进行洗钱活动,可是那个组织被邵乐端了,连它的第二套运作机构也在随后的袭击中被毁,再回归到传统的洗钱模式就成了必然。
这个时候,政府花钱的工程和经济合作项目就成了另外一个重要途径。
钟良是靠走私起家的,三合会的走私通道绕开马来西亚是不可能的,所以与其说是钟良找到马里亚斯,还不如说是马里亚斯找到钟良。
为了国家利益,这样的行为是值得谅解的,可是每个国家几乎都存在这样一个问题——因为是秘密帐户,缺少足够的监督和管理,数目多少,用在适当的地方又有多少,主管说不清楚,具体执行的人更不清楚,这就为某些人中饱私囊提供了机会。
邵乐也在离开马来西亚以后专门调阅过跟他有关的档案,见得人的,见不得人的,全都有,对于一个搞情报工作的人,尤其在法制同样不健全的马来西亚,再正常不过。
可是跟彩虹公司有关,那就是跟邵乐有关的事了。
为彩虹公司旗下的洗钱组织还有其他产业提供庇护没有受到惩罚?邵乐是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但愿你呆在德国的时间够久吧,邵乐心里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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