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乐被请到警察局,见到沃尔夫警长的时候才知道为什么他会请他来这儿。
在审讯室三棱镜的背后,有个跟亮南国土安全局差不多的小黑屋,邵乐跟警长握手以后,都没有说话,一起转头看审讯室里的情况。
“哎,警长,”邵乐皱着眉跟他轻声说,“他在问候你亲爱的妈妈,你不制止他吗?”
“啊?什么意思?”警长没听懂。
邵乐用德语骂了一句脏话,“他刚才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警长的脸色很精彩,不过大概是文明世界呆久了,或者听的也多了,反倒不是很在意,他用无线电把邵乐说的转告给里面的审讯官。
钟良懂德语,他只是在装不懂,所以他用潮汕方言大声叫嚷,故意欺负这帮老外听不懂。
审讯官也是好涵养,平静地用德语指出如果他再骂脏话他们会以言语攻击的罪名起诉他。
“律师,我要见律师,”钟良装不下去了,他知道对方来了语言专家,于是索性开始保持沉默。
他的右腿打着石膏,那一枪打的神准,正好击穿他的小腿骨,要是再往上一点儿,就是膝盖,9毫米手枪的威力很大,万幸的是被甲弹裂开以后形成的碎片都嵌在他的骨头上,还有两片飞出去,不然要是正好打在膝盖上,冲击力加上弹片就能把他可怜的膝盖打的粉碎,他的右腿就得截肢。
因为怕钟良被灭口,警长不得不把这个小子请到这里接受询问,然后安排在警察局专门的监护室。
不过想从他的嘴里得出点儿消息不容易。
钟良是个老江湖,对付警察的经验丰富,对付发达国家警察的经验更是丰富,邵乐从看到他的表现就知道常规手段不可能审出来什么。
“你们还有什么办法最好赶快使出来,要是没有,我就回去了。”邵乐不想在这里耗下去,他还有很多事要做。
“不给点儿建议吗?”沃尔夫的眼睛里有狡猾,“里贝克说没办法的时候找你就对了。”
“哦——你们认识?”邵乐心说难怪这货这么违反常规,原来是里贝克的关系。
“我们在办案的时候认识,算是朋友,”警长微笑,“给点儿建议,我们是可以马上给他定罪,送他去吃牢饭,可是他没那么大能量可以重创反恐部队,我们要把那些狗杂种从洞里抠出来,这样才算对得起我们那些死伤的同事。”
“如果你想短时间奏效,这么审是绝对不行的,”邵乐指着审讯室里,“你大概也见过类似的黑帮份子吧?他们要是心情好,可以跟你耗上几天,甚至半个月,等所有的鸟都飞了,你就只能玩儿自己的了。”
好吧,这也是句脏话,可警长听懂了,“抱歉,邵先生,不能刑讯,我们没有这个权利,反恐部队也许有,可我们不行,要是我这样做,被媒体抓到,我的职业生涯也就到此为止了,最麻烦的是我们还破不了案,甚至要被迫释放这个杂种!”
“只要你同意用非常规的方法,”邵乐脸上浮现出残忍的笑,“我有办法连你也看不出来是怎么回事。”
警长打了个冷颤。
审讯室里负责审讯的警探撤到一边去了,邵乐笑呵呵地走进来。
只要他动手打人,站在角落的制服警察就会制止他,把他带出去。
刑讯会让他们陷入被动,所以绝对不能做。
不过邵乐很和气的样子,一点儿没有动武的打算。
钟良看他,突然有些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