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时5分7秒
邵乐有点儿惊讶地看着一直在营地里忙碌的布雷默正在打点行装,准备出发,手里拿着的FAMAS步枪让邵乐看起来说不出来的别扭。
“副团长,”邵乐还是没有忍住好奇心,上前询问,“你这是去干什么?”
“去冬杰,”布雷默说,“本来是科萨带人去,可是他突然生病了。”
“可你是管后勤的主管,”邵乐提醒他,“不是警卫。”
“我曾经在德国第九边防部队做过士官长,”布雷默笑,“一般的车队警戒而已,能有什么大事儿,你不会认为我负担不了这个工作吧。”
邵乐觉得好像有哪儿不对,可是又想不起什么不对的地方。
“出发!”
布雷默在头车上发布命令。
5辆卡车在3辆重型装甲车的护卫下,开出补给站。
虽然觉得不对劲儿,可邵乐也不是保姆,他非得去,邵乐也懒得跟他较真儿。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对即将进行的行动做战术推演。
但是推演做的一点儿也没办法全情投入,邵乐心里总觉得好像遗漏了什么。
冬杰离维舍格勒稍远一些,邵乐去卢卡要三个多小时,去冬杰就至少要四个小时多一点儿。
而且那边的路面上也不太平。
两个小时以后——
布雷默坐在头车上,觉得一阵的心慌意乱,他压抑下心头的烦躁,站起身,朝着边上的强化窗户看向外面,试图找出自己不安的原因。
当然不会看到什么。
天渐渐黑下来,这次一个来回至少要熬一个晚上了。
可是只能这样做,那里在前两天的例行巡逻中与当地武装发生交火,有一些人受伤,虽然没有阵亡者,可是弹药消耗的很厉害。
冬杰的驻军只有两百多人,要想挡住稍大些的当地武装,需要消耗的弹药是惊人的,要是因为节省弹药,让敌人靠到近前,等待他们的就是近战格斗,两百多人根本不够看的。
但愿一切顺利吧。
布雷默心中祈祷着,他从上衣兜里找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可爱的德国女孩儿,坐在秋千上灿烂地笑着,粉红的牙床上是几颗刚刚长出的乳牙,粉白的胖脸蛋。
布雷默露出会心的笑容。
“吱——”
装甲车车身猛然一震,停了下来。
布雷默心中一惊,他收起照片。
“出了什么事?”他抓起无线电问。
“嚓——”
驾驶坐上的司机拉开观察窗,跟后面车厢里的布雷默说,“长官,前面有树倒了,路被挡住了。”
该死的!
布雷默暗骂一句,“各车注意,回报周围情况。”
“2号车没有发现。”
“3号车没有发现。”
“……”
布雷默想想,觉得可能是太过担心了,没准儿就是棵自然倒下的大树而已。
“你们俩跟我下去看看,”布雷默指着身边两个兵说。
“是,长官!”
“哐——”
舱门打开。
布雷默跳下车。
清冷的空气马上贯进嘴里和脖子里,让他打了个冷颤。
最近几天更冷了,再这样下去也许不到十一月份就会下雪。
不是雨季树会倒是有点儿奇怪。
布雷默一边想,一边提着手里的突击步枪,谨慎地朝着前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