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越过警戒线,去把那个人扶起来,拍打着他身上的雪,用有点儿生硬的俄语问,“你想找谁?”
那个看起来不是很大的青年人警惕地看着他,“找中国人。”
“中——国人?”托尼没太听清楚,他的俄语不是很好,还是很小的时候学了几句,然后就去法国了,法语倒是比较熟。
“对,中国人,你知道在哪儿吗?”年青人的脸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因为疼痛。
看了一下他腿上的伤,托尼关心地问,“需要找医生吗?我可以帮忙。”
“不,”年青人拒绝了他的好意,“告诉我中国人在哪儿就行了。”
“好吧,”托尼突然觉得这个人好像在哪儿见过,可是看脸又觉得很陌生。
“顺着这条道往南走,”他还是把心中的疑问藏在肚子里,这里不是解疑释惑的地方,“五百多米以后你会看到一个被炸坏的钟楼,在那里右转直走,你就会看到了,全是中国人站岗,很好认的。”
“谢谢!”年青人拖着伤腿扭头默然地走了。
他是维加,但是他们互不相识。
当初他们两人碰面的时候正好是黑夜,托尼处于半死的状态,维加也不是夜视眼,所以俩人都没认出对方。
托尼摇摇头,把心里的疑惑压下去。
反正他也要去中国营,迟早还会碰面的。
王守义从里面走出来,一边走一边戴上帽子。
“看什么呢?”他拍了一下正在发愣的托尼。
“哦,没什么,”托尼醒过神儿来,有点儿奇怪地看他,“不是说有酒会吗?”
“马的别提了,”王守义不满地骂道,“老外真他马抠,我以为酒会怎么不得整点儿吃的,狗*日*的,就给一人一杯酒,喝完就完事儿了,麻蛋的,老子特意没吃早饭来的。”
“呵呵……”托尼忍不住地笑,“那我们还是回去啃干粮吧。”
“走,回去吃牛肉干!”王守义跳上车。
“叭——”
吉普车响了一声喇叭,开出指挥部。
车开出去没多远,就跟维加擦身而过。
“吱——”
托尼刹车,扭过头,朝着车下的人说,“嗨,捎你一段儿吧。”
“他谁呀?”王守义顺着他的眼睛朝下看,“艹!这不是维加吗?”
“你认识?”托尼看他。
“就是那天晚上把你俘虏的那个家伙!”
“哦——”
托尼赶紧和王守义跳下车来。
维加见过王守义,他好像终于找到救星一样,双腿一软,倒在地上。
两人赶紧把他搬上车。
“先拉他去找德国大夫,”王守义催促道,“天哪,这小子不会是一直走到这儿来的吧?”
“什么事儿能让他这么惨哪?”托尼发动车子,“该不会是那个大怪物吧?”
“呜……”
吉普车来了个急转弯,朝着离后勤补给站不远的野战医院开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