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部长先生，”迈克尔走进来，关上门，站在门边。

所有的礼仪都认真的不出一丝差错。

“请坐吧，迈克尔.格拉贝尔？”约翰.佩特洛用下巴点了一下，示意他坐下。

“谢谢！”

然后就是一阵有点儿难堪的安静。

佩特洛正在处理一份文件，当他签完字，合上它以后，仿佛完成了一份重要的工作，长长吁了一口气。

“对不起，格拉贝尔少校，”佩特洛歉意地说，“希望没有让你感到不自在。”

“完全没有，长官。”迈克尔不卑不亢地回答。

“既然我们都很忙，那我就直说了？”佩特洛副部长开门见山道。

“好的，长官，”迈克尔心道最好是这样。

“听说你最近在18区调查是吗？”

“是的，长官，我的手下在监视一名嫌疑人的时候被杀了，我正在跟进这起案件。”迈克尔更加觉得奇怪了，对一名副部长来说，这样的事是不是太小儿科了？不值得他过问吧？

“应该让凶手被绳之以法，”佩特洛肯定了他的行动，“那一片儿最有影响力的科西嘉黑帮负责人叫西蒙斯是吗？”

“是的，目前是。”

“先不要去动他好吗？”佩特洛像是在给他提建议，“有些事——我们需要他干干净净的，不跟警察和调查部门发生任何关系，连调查也不要有，他就是一个看起来很有能量的黑帮老大，明白我的意思吗？”

“什么都不能有吗？”迈克尔觉得这命令有点儿突兀。

没有任何一个黑帮是不可以被调查的，不管在什么时候，什么环境下，黑帮都牢牢地被掌握在政府相关部门的手里，这是一个国家安全稳定的必要前提。

“什么都不能有，”佩特洛的话不容置疑，“如果你有内线的化，也请撤回来，撤不回来，那也什么都不要做，什么时候结束，我会告诉你。”

“这是——命令吗？”迈克尔觉得有点儿太过突兀了，这完全把他的计划都打乱了。

“不是，要是下命令，我就不用来找你了，”佩特洛的眼神儿很锐利地盯着他的眼睛，“只是一个建议，你可以选择拒绝，不过请相信，都是为了工作，不管你同意还是拒绝，都要严格保密，这一点是命令。”

“好的，长官，我会撤出调查的。”迈克尔觉得更奇怪了，可是这种事以前也并非没有过，所以虽然想不通，可还是选择服从。

能升到少校并不只是凭工作能力，还因为他懂得什么时候该适可而止。

走出副部长办公室的迈克尔站在关闭的木门前瞅着走廊的墙壁愣了一会儿，然后才顺原来的路返回办公室。

“噔——”

上衣内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迈克尔掏出手机，看了一下。

是一张照片。

两个年青男女“甜蜜”地拥在一起，不过拍摄的角度有点儿偏，两人的左侧背后，河边的长椅上坐着两个男人正在交谈。

银灰色头发的是西蒙斯，他侧过脸，有点儿激动地跟旁边看报纸的人说着什么。

看报纸的那个人——

虽然只有背影，但是作为刚刚才碰面的人，迈克尔几乎一眼就认出是谁——

约翰.佩特洛，秘密调查部副部长。

迈克尔删除了这张照片，神色如常地走下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