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艳光四射来形容今天的芬妮真的是再恰当不过,同样的,她的身边也不乏身家不菲的蝴蝶,只不过她不像伯尼埃夫人那样的生冷不忌,老少通吃。
男人们的心理就是这样奇怪,越是得不到,她的价值越与众不同,于是芬妮更受欢迎了。
“这个老色*鬼,”希金斯突然鄙视地道,“他的生活中除了金钱就是性。”
布雷默没有发表意见,他喝了一口香槟,作为不回应的回应。
希金斯不是来跟他评论阿尔弗雷德的人品的,来找他最有可能为了一件事——
“听说你在帮助斯腾博格实验室做人力资源整合是吗?”
来了!
布雷默扭过头,看着他,“有什么指教,希金斯先生。”
较量开始了。
希金斯知道他跟邵乐共过患难,交情好到什么程度他也许不知道,不过从布雷默愿意去接斯腾博格实验室那片烂摊子来看,战斗中结下的友谊还是比较深厚的。
“结束它吧,”希金斯提议说,“或者卖给我,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
布雷默心里有点儿不爽,不是因为他的提议,而是他的态度。
傲慢自大的美国佬,布雷默腹诽着。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布雷默又端起自己的酒杯,通常情况下,他想把一件事情拖延下去的时候,会捏着自己的帽子,可现在只有酒,于是他只好喝酒,也不能喝多,因为他还要思考。
希金斯看出了他的敷衍,“布雷默,像我们共同的中国朋友说的,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要那个实验室,开个价儿吧。”
“你要知道,那不是我的,”布雷默是打定主意拖延到底了。
“没有你的帮助,它就是我的,”希金斯一下子就把布雷默推到了墙角,让他无处躲藏。
“我想不明白,希金斯先生,”布雷默示弱道,“那只是一个麻烦缠身的实验室,当然,它很赚钱,可是麻烦也很大,听说是跟一个叫做彩虹公司的恐怖组织有关连,你知道的,现在这个年头儿,恐怖份子只有魔鬼才会喜欢,你的日子会很难过的。”
这就是反击了,布雷默提醒着希金斯。
希金斯沉默了一下,然后说,“总有一天,世人会明白我这样做的苦心。”
说完,他把自己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走开了。
这就是谈判破裂的意思,布雷默含蓄地表示了拒绝,他不想跟恐怖份子有瓜葛,没有证据证明希金斯与此有关,可是邵乐手里掌握的情报足以证明这一点。
布雷默还不是一个纯粹的商人,他不会为了利益而出卖任何东西,至少现在还不会。
军队不一定会教你用正确的方式思考,但是至少会让你知道在对的时候做对的事。
聚会在晚上快十点的时候结束了,布雷默穿上大衣,戴上帽子,跟“新朋友”们道别以后,坐上了自己的黑色奔驰车。
“回家吧,马修斯,”布雷默疲惫地揉着自己的两眼之间,跟自己的司机说,“哦等等,去中国城大酒楼,我想我有必要来顿夜宵,天哪,真是快饿死了。”
“去大明酒家吧,那里的菜才是真的地道。”
“嗯?”布雷默听到即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以后怔了一下,随即欣慰地笑了,“肖恩,你这个神出鬼没的家伙,不怕我一枪崩了你?”
“我有把握你不会,”副驾驶座位上,邵乐调整了一下车厢内倒后镜的方向,在倒后镜里冲后座的布雷默招招手,“好久不见,长官,看来你混的不错。”
“呵呵,”布雷默很开心,“还凑和吧,马修斯,去大明酒家,我们得相信中国人的推荐,一定是最正宗的。”
“好的,布雷默先生。”
司机的神经这才彻底放松下来,看来这个人真的是布雷默先生的朋友,他刚才还有点儿担心是不是下一秒钟就会有一发子弹穿过他的头,然后把血喷在车窗上。
希金斯坐在自己的福特车里,眼神阴郁地看着离去的布雷默的车。
“没谈成?”阿尔弗雷德在旁边问道。
“他不想成为我们的朋友,”希金斯惋惜地说,“现在交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真是不容易。”
“所以才需要加倍的努力,”阿尔弗雷德对他的失败早有预料,“我早跟你说过,布雷默是生意场上的新手,可他不是一个容易妥协的人,像一个连长,不战到最后一刻,绝不放下武器。”
“所以他的精神值得敬佩,”希金斯看着车窗外,芬妮正在一众“粉丝”的簇拥下,登上自己的商务轿车。
“所以他永远当不了将军,”阿尔弗雷德一耸肩膀,对布雷默的不识趣表示了不认同。
所以这个世界才会变得这样的肮脏不堪,就是因为有了你这种人,希金斯心里补了一句,可他不会把这句话说出口,因为他清楚,就是说出来也不会有什么作用,这个世界也不会变得更美好,他还需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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