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雷默也跟着跑了过去。
邵乐跑了几步突然弯腰,一把捞起保安掉在地上的手枪,不敢有丝毫停留地蹿上楼梯。
“哧——”
“砰——”
一发子弹从门里飞进来,“啪”地一声砸在一楼大厅的地上,凿出一个碗口大的洞。
不用催了,上楼的人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上了二楼。
“别靠近窗户!”邵乐低喝道,“从现在起,弯着腰走路,马的,我恨玻璃幕墙!”
这家银行用的房子从外观看来倒是很时尚,一楼有十几米高穹顶,上面还有文艺复兴时期的壁画,可是下面临街的地方却是现代化的全玻璃幕墙,二楼虽然没有这个设计,可是窗户也是透光度极好的,整体的风格极度的怪异,上半部分极尽复古,下半部分又极尽现代,用一句中国的成语来形容,那就是——不伦不类。
“啪——”
二楼的窗户上开出一个弹孔。
“嘿,长官,”邵乐一个前扑趴在地上,扭回头笑道,“还记得在军队里学的高姿匍匐吗?”
大雷低声笑着也跟着趴在地上。
布雷默也跟着倒在地上。
三个人在木质地板上像三条大号的肉虫子蠕动起来。
窗户上再没有子弹打过来,看来是失去了目标,不想再浪费弹药。
“咔——”
一扇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一位四十多岁身材匀称的金灰色头发的女士探头探脑地出现在门口,脸上的表情惊疑不定,似乎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
邵乐顾不得想别的,从地上一跃而起,把这个女人扑倒在办公室里面。
“哦,我的上帝——”女人的尖叫有一半留在办公室外面,然后就是“扑咚”一声闷响。
这回玻璃窗上开出一个大洞,12.7毫米的子弹斜着砸在门框上,打的木片横飞。
大雷抱住脑袋,死活不敢再朝前挪动了。
邵乐刚逃过一劫,抬眼望去,正好跟一双墨绿色的眼睛对上,他这才发现自己正趴在一个极具诱惑性的身体上,哦——好棒的触感。
“这位先生,我们是不是先喝杯咖啡,”这位女士经过最初的惊慌,很快就镇定下来,她看着身上的邵乐,居然还幽了一默,“这样就开始步入正题,好像太快了点儿。”
麻蛋的,谁说德国人不懂幽默来着?
邵乐笑了,他搞怪地在她的嘴唇上亲了一下,“亲爱的女士,请原谅我的冒昧,不过现在的时机还真是不太适合。”
“哦,”这个女人翻了一下白眼儿,很无奈地,“你们这些男人,总是用这种借口来伤女人的心。”
哈哈,要是换个场合,邵乐绝对要爆笑出来了,他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
这其实是个很好看的女人,也许从欧洲人的审美观来看她的长相一般,可是在亚洲人眼里,这绝对就是个美女。
邵乐又忍不住吻了她一下,“这位美女,能否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汉娜,汉娜.克莱恩,”墨绿色眼睛的主人突然回吻了邵乐一下,“哦,赞美主,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赐予我一个亚洲男人,可是我相信他的安排必有深意,介意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你可以叫我肖恩,”邵乐捧着这张风韵尤存的脸,不得不说,在欧洲国家,最美的不是那些年轻的女孩儿,而是这些上了年纪的熟*女,不是因为肉*体,而是那种时刻追求美,懂得如何展现自身魅力的那种自信和气质。
“听着汉娜,我需要帮助,”邵乐觉得现在好像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就尽可能温柔地说,“能告诉我从哪里可以上天台吗?那上面有好多的大坏蛋。”
“哦,还是一位惩奸除恶的天使?”汉娜捂嘴轻叫,“上帝啊,你真是仁慈?”
马的,这关上帝鸟事?
邵乐都要骂娘了。
“出了办公室往左转,”汉娜总算开始说正事儿,“L形走廊的最里面,是一间杂物间,那里有一个楼梯,是通往天台的,有时候我们会从那里上天台抽烟,嘘——这是个秘密,不要告诉我们的老板好么?”
尽管急的快火上房了,可是邵乐还是禁不住又笑了,这女人,太有意思了。
他又亲了她一下,“听着汉娜,谢谢你的指点,不要离开这间房间好吗?也不要站起来,直到听到警察来。”
“遵从您的旨意,我的大人,”汉娜即使躺在地毯上也还是那么的优雅自如,还透着股贵族淑女范儿。
邵乐再次忍住要笑出来的冲动,开始从她的身上撤退。
“哦——”汉娜突然轻叫了一声,白皙的脸上有红晕。
邵乐更尴尬,“Sorry,sorry,自然反应,纯粹是自然反应,你懂得哈——”
这回汉娜也跟着笑了,她朝着邵乐摆手告别,“没关系,亲爱的肖恩,欢迎再来。”
“哈哈哈……”
邵乐终于忍不住了,哈哈大笑着爬出了办公室的门。
大雷虽然没怎么听懂他们的德语对话,可是看邵乐笑着爬出来,还是嘴贱地问,“这么快?不是你风格啊?”
“滚你马的蛋!”邵乐笑着骂道。
“咳咳,先生们,”布雷默提醒他们,“还记得吗?有人要杀我们!”
邵乐一指左边,“走廊最里面,杂物间。”
三只大肉虫子又开始了快速蠕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