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才向市议员位置发起挑战的富翁,有什么可利用的价值吗?”
邵乐还是想不出来阿尔弗雷德这种角色有什么可利用的价值。
在一家并不奢华的教会医院里,布雷默得到了很好的治疗。
也难怪他在救护车上会疼的无法忍受,因为护士根本是冒牌儿的,她的接骨术有点儿问题,骨头复位的时候搞错了位置,要是劲儿再大点儿,他就得截肢了。
布雷默听到邵乐的话,试图挪动一下身体,却无奈地发现,自己吊在半空的腿让他这一简单的举动成了奢望,于是他只好放弃了这个努力。
“那是因为你不太了解所谓的上流社会,”他说,“他们不一定会位高权重,也不见得要富可敌国,只要进入一个圈子,在这个圈子里,你的身份就意味着无法用数字来衡量的财富和权力,他的一个电话,一次宴会,可能全是别人来买单,但是付钱的那个人一定会欣喜异常,只担心钱花的不够多,普伦茨劳贝格私人会所就是这样一个地方。”
邵乐在中国也算是认识几个有钱人,有身份、有地位的也不少,可是老外的上流社会交际圈,他还真没碰上过,不是某个地方的军火商,就是哪个地方杀千刀的老大,现在要是再去找,不是消失不见,就是横死街头。
世界之大,变化之快,一年不见,就可能是天人永隔,至少邵乐到现在,发现的熟人基本都是最近认识的,相比之下,邵乐还活着,而且有东山再起的趋势,虽然经常被打的有点儿惨,可是至少还活着。
“你猜最先来这儿看我的是谁?”布雷默突然问邵乐。
邵乐从回忆中走出来,他看向布雷默,看到他脸上的笑意,也禁不住笑了,“就是阿尔弗雷德吗?”
“一定是他,”布雷默微笑着说,“这个老狐狸就好像一个千面人,有好处的时候,他可以对你彬彬有礼,关怀备至,有麻烦的时候,他可以拒人于千里之外,今天的场合正是他——”
“布雷默,我的兄弟——”
外面传来有点儿夸张的惊叫声,你可以从里面听出关怀、受惊、温暖,很多的正能量,虽然描述起来好像很悬,可是有的人就是有这个本事,只凭说话就可以把自己想要表达的情绪用嘴说出来,而且随着练习,会愈加成熟,一点儿表演的成份都没有,尽管你心里十分清楚,那就是表演,可是你就是看不出来。
邵乐跟布雷默对视了一眼。
布雷默读懂了他的意思。
“你可以先离开,他们还不敢就在这个时候对我下手。”
邵乐点了点头,朝门口走去。
一只粗壮的大手突然朝他推来。
邵乐脚步没变,身形没变,右手中指曲起,狠狠弹了一下他的手背。
“哦——”
这只大手的主人如同被电击一样,缩回手。
邵乐步伐不变地走出走廊,抬起头。
一个身高超过一米九的黑人捂着自己的左手,他很想表现出很有种的样子,看看里面那个敢打他的是何方神圣,可是当他把头低下,看到邵乐这个干柴火一样的亚洲人,吃惊之色溢于言表。
邵乐神色不变,继续朝着走廊尽头走去,心中却有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