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两次遇到袭击,这是邵乐没有想到的,对于对手的完美策划,他打心眼儿里感到可怕。
“来,大雷,搭把手儿,”邵乐第一次向自己的战友伸出手,请求帮助。
大雷一把把他拽起来。
邵乐感觉到了久违的精疲力尽,他脚步虚浮地走到后车厢那里。
那个护士已经挂了,死的很惨,两眼凸起,嘴边有白沫,脸色也是青的,金色的头发凌乱地披散着。
“唉——”邵乐重重地叹气。
远处有警察跑过来,开始控制现场。
这回邵乐可不敢再离开布雷默了。
玩儿了这么长时间的命,他再挂了,那就太冤了。
“也许你说的对,”再一次被安排在救护车上以后,布雷默看着一边坐着的邵乐,“我是有点儿太仁慈了。”
“告诉我是谁?”邵乐揉着脖子,刚才那个女护士看起来像个柔弱的小女孩儿,可是下手真是又黑又重,只那一下,他的脖子就被勒得红肿起来,火辣辣的疼。
“阿尔弗雷德.本.艾辛哈德,”布雷默说,“就在昨天晚上,希金斯.霍普就是由他引荐给我的,离开的时候,他们也是坐的同一辆车,普伦茨劳贝格俱乐部必须由成员引荐,经过复杂的审核才能加入,但是这一年的主持人可以跳过审核这一环。”
“他们是怎么搞在一起的?”
“我要打几个电话以后才能答复你,”布雷默说,“那次会面是突然的,没有任何准备的,安全或许是其中一个重要考量,另外一个因素也是想在我没有经过事先精心准备的情况下,出于保护自己的本能而示弱,从而造成一定程度的妥协,不过因为有了你的参与,一切就都不同了,他们失去了最佳进攻时机,就转而置我于死地。”
“好吧,那问题就来了,他有什么利用价值?”
“阿尔弗雷德交游广阔,”布雷默沉思了一下,“与柏林警察局长的私交很好,尤其他掌握着警察工会的一项慈善基金,事关警察们的福利和退休金,所以只要闹的不过分,警察多半会睁一眼闭一眼,不过这次——他玩儿的有点儿过份了。”
“要是我们被干掉了,那么这样的代价对于希金斯来说是值得的,”邵乐虽然跟希金斯没什么太多的交往,可是以前几次较量来看,当他确定要完成一件事的时候,希金斯的手段总是雷厉风行的,而且务求一击致命,从精神到肉*体一起把你消灭,但是同时,他又像个精明的生意人一样,会考虑到损失与收获,当损失大于收获的时候,他就会果断停止正在进行的一切,反过来的话,他就会想尽一切办法达到目的。
跟这样的合作伙伴在一起,可以说是痛并快乐着,快乐之处在于,当你知道你和他的目标是一致的时候,哪怕是事情的最大受益者是你,他也会不遗余力地出力,不会有一丝留手,痛的地方就在于,当最大的受益人是他的时候,他也会用同样的标准要求你,这个时候,就会很痛了,痛到你受不了。
相信阿尔弗雷德已经尝到了苦果。
这一次的袭击造成的伤亡倒是其次,比较让人痛恨的就是他愚弄了他在警察局的朋友,失去了彼此之间的信任,警察的高层今后会不得不对他的要求谨慎思考,小心求证,一旦你让警察们不得不这样做,他们消耗的时间会是以前做事的几倍,而且最终结果往往是不欢而散。
没有了警界的支持,不管他想做什么,都是一个大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