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吗?”
邵乐看着眼前的照片,把手上的烤肉叉放下。
在布雷默家里的后花园,在进行一个午餐烧烤会,大雷正在和布雷默的母亲,那个可爱的老太太用英语交流着种地的经验,而家族的其他几个不常来的成员也到场,正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交谈着,不时对布雷默和邵乐报以审视的目光。
每个人长大以后,要想有纯粹的友谊,真的只有感谢上天的怜悯和赐予,因为你要受到各种物质需求的影响,不断对新产生出的问题和利益的冲突而对彼此的关系进行微妙的调整,哪怕是带有血缘关系的亲戚,也是如此。
因此自古豪门多恩怨,高深的解释是在碰撞中完成资本的统一,和利益的高度最大化,比较通俗易懂的解释就是——钱烧的。
布雷默最近进行的一系列举动,有些动作过大,这并不是他自己的能量,而是家族的资源,借用一场家族聚会,他要对此进行解释,说明他这样做的必要性,还有就是为下一步即将进行的更大规模的动员做预先的摸底。
谁会赞成,谁会反对,从布雷默笃定的神情,邵乐多半已经推测出来了。
“斯腾博格实验室原来的DNA实验室副主任,”布雷默说,“一个科学疯子,曾经主张进行基因武器的研制和开发,但是被原来的实验室负责人否决了,他曾经小规模地克扣实验资金进行过秘密研究,可是被及时发现并制止,后来就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徐燕接手,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与彩虹公司有关系,可是就在今天上午的时候,联邦情报部的跟踪特工被发现死在跟踪他的路上,他本人也失踪了,根据他死前曾经拍摄过的几张照片——”
布雷默在手机上滑了几下,点开一个照片文件夹,“就是这个人。”
邵乐本来是很期待的,可是一看过去,心里又是禁不住的一阵失望。
太小心了,对方的整个头都藏在兜帽下面,就连街边的监控都没有看到,只在风比较大的时候,有一两张照片看到帽子下的一个角儿。
那是他的左侧额头的一部分,树根一样的纹理,跟普通人的确有比较明显的区别,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整张脸都是这样,还是只有这一部分。
“跟踪的特工被两根手指捏碎了颈椎,”布雷默说着觉得喉咙有点儿发紧,忍不住用手揉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力道很足,从监控资料上看,他只是在经过的时候,在那名特工的脖子上突然摸了一下,然后那个人就——”
邵乐看过太多,基本已经无感了,他再次拿起烤肉叉,把一块牛肉串在上面。
“这个人我从来都没见过,”他说,“长官,这样有明显面部特征的人从来没有出现在我的印象里,那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吧?”
“还有更多的敌人,”布雷默点头,“是的,我知道,那意味着数量不明,还——”
“铃……”
手机的响声打断了他想说的话。
接过电话以后,布雷默迎着邵乐带着问询的目光,“在曼海姆,一辆货柜车,在内卡河的河堤上被点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