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毅伸出双手住站长的手紧紧握住:“大恩不言谢!只要安毅不死,定有相见之日教先生高姓大名?”
“我叫方德文,徐州人,将军请勿客气刚才之所以没对那位叫虎头的将军说,是因为我实在拿不准你们是什么人到看到将军本人我才知道,还请见谅!
将军的威名如贯耳么长时间没听到将军的消息,很多人都感到奇怪,但是我却知道将军被围困在北边了,没想到将军竟然能在北军的千军万马中杀回来,令人敬佩啊!”
方德文笑容可掬,哪里还~见面时的半点冷漠。
突然,门外传来阵阵喧哗,安毅脸色变,连忙跑了出去,立刻听到西北方向传来的激烈枪声。
胡子满身大汗地来到安毅前,焦急地汇报:“估计我们的行踪被敌人发现了,直鲁军一个营左右的兵力快速从明光方向开了过来,在镇西三公里的地方我不得不下令老丁和夏俭猛烈阻击,刚把敌人歼灭了一半,明光方向随即大幅增兵,现在还在阻击之中。天亮前我们摸进明光,抓住个巡逻的小排长审问,得知敌暂四师正在开来明光的路上,好在明光只剩下敌三十九师的一个团,咱们四百多弟兄勉强还顶得住,只是这边成问题了,这么多伤兵怎么走啊?你快拿主意吧!”
安毅急得满头是汗,心如鼓,刚要回答就听南面传来枪声,安毅冲下站台遥望南方,看到火车的浓烟,立刻跳上站台对胡子说道:
“虎头在南面火车,打起来了,你赶快叫来几十个弟兄,把前面铁道边上的那堆枕木搬到铁道上去,竖着堆起来,估计敌人不敢冲。”
“太好了!这下有救了!”
胡子回身就跑向站官兵聚集处,指挥人马干了起来。
安毅转向林耀东:“小九,赶快去通知尹副师长和参谋长,把伤病员全都抬到南面的月台上。”
“是!”
“陈勉?”
“到!”
“把办公室门口那个敌军上尉毙了!”
“是!”
安毅向方德文庄重地敬了个军礼:“方先生请到站长室避一避,我让侍卫替你守着,我们撤走之后你再出来,如果有人问起就说预先躲藏起来了,后会有期!”
方德文上前与安毅握手致意,激动万分地说道:“将军保重,后会有期!”
安毅跳下站台站在铁路中间,掏出望远镜遥望南方,一分钟不到,冒着浓烟的火车头出现在安毅视野里,通过望远镜,安毅清晰地看到车顶的顾长风在挥舞旗子,不停传递“完毕”的旗语。
安毅惊喜若狂,跳上站台大声叫道:“传令官——”
“到!”传令官大步跑来。
“带几个人到镇子西边,通知丁营长和夏团长立即撤退,命令他们别管身后的追兵,立即撤回车站来!”安毅快速命令。
“是!”
列车徐徐停靠在站台上,三团副吴立恒领着副官和侍卫挤在车头上,用枪顶着战战兢兢的火车司机,经过安毅身边时对安毅咧嘴一笑,随即继续执行威逼任务。
安毅跑向跳下车顶的顾长风:“顺利吗?”
“死了八个弟兄,奶奶的!没想到敌人这么变态,空车也会派人押运……快招呼弟兄们上车吧,我在车顶看到镇西打得挺激烈的!”
顾长风说完,看到把伤员送上车皮大门的速度很慢,着急之下冲向列车中间,亲自指挥。
安毅转身冲出火车站,跑向留在大门外的马匹,飞身而上,对后面的号兵大声命令:“吹响撤退号!快吹响撤退号,让守在各路口的弟兄们全都撤回来!”
“是!”
号兵解下军号,仰天就吹,数名抢到马匹的侍卫飞身上马,直追冲向镇西交战处的安毅,不一会儿就与撤至镇西的夏俭、丁志诚部汇合。
安毅大声呼唤弟兄们全速撤回车站登车,解下身后的步枪,几步冲上前面的屋角,以精准的枪法连续干掉敌军三个骑马冲锋的军官,敌人见状攻势稍微停滞。
众侍卫吓得脸色发白,全都冲向安毅,把他拖下了战场,夏俭指挥百余弟兄将最后的手榴弹全都投出,随即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和浓烈的硝烟掩护下,朝着车站方向发足狂奔。
九点十五分,明光车站。
站台上哨声阵阵,人声鼎沸,刚刚到站跳下车皮的八千余直鲁联军暂四师官兵,尚未搞清楚南面传来的激烈交火声是怎么回事,就被长官们命令立即上车,这一上一下加上刚刚搬出车皮的大量弹药,弄得整个车站一片混乱,长官的叫骂声响成一片,过了好久官兵们才明白过来:
安毅独立师在南面的马庄小站抢夺了返回的列车南逃,上峰命令立刻上车奋起直追!
北面的五河大营里也是一片忙碌,一夜没睡的主帅褚玉璞眼圈乌黑,下眼睑高高肿起,就像两只剥了壳的松花皮蛋,他大声向麾下将帅下达一个又一个命令:
命令致电蚌埠通铁路电话通知州守军截住火车,消灭安毅残部;同时致电通知孙传芳,让他命令最东南面的浦口、北面的来安、正南的全椒等驻军严防死守,一定要把安毅残部全歼在铁路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