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对麾下两个师参战的保密需要,安毅觉得还是不要让记者看到自己为好,信步之间来到偏僻的高处,掏出望远镜仔细观察苏州河沿岸和十九路军主阵地布置情况。看了数分钟,安毅感到有些问题,叫过杨飞和叶成说出自己的意见。
叶成和杨飞几乎同时意识到第二道防御阵地问题严重,放下望远镜后立刻与安毅商议起来。杨飞蹲下身子,捡起根树枝飞快画出简图,在存在问题的地段标上符号,并逐一说出自己的意见,叶成在一旁低声补充,很快就把出现隐患的弥补方法拿出来。
安毅对叶成和杨飞的进步非常满意,网要赞扬几句,就听卫队副队长刘的江西口音传来,抬头一看惊讶地站起,大步走到断墙入口处,乐呵呵地握住一只白嫩的手。斜着脑袋招呼道:
“卡普兰,你怎么来了?太令我吃惊了”能再次看到你绝美的容颜,我很高兴,不过我真不愿意在这儿见到你,太危险了
卡普兰兴奋地抓住安毅的手,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略显疲惫的安毅,柔声笑道:“远远地我就看到你了,你的身影如此熟悉,早已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之中了。亲爱的安,请允许我表达对贵国的同情和对阁下与十九路军军人们的崇敬!你们的军队以坚定的决心和优异的表现,让各国使节和军事观察家大感意外,让全世界都一改过去的观念,对中**队生出钦佩之情也正因为如此,狂妄的日本人所说的三个时占领上海的言论,如今已成为驻沪各国使节和媒体的笑柄。”
安毅似乎感觉到点儿什么。联想起长期以来自己对卡普兰真实身份的怀疑,立刻重视起来,脸上却泛起迷人的微笑,非常殷勤地招扶卡普兰迈过一块石头:
“来心脚下”这里舒服些,空气也不错,呵呵!我的朋友,欧美各国使节有何反应?到目前为止,是否接受我们中央政府的要求,为了和平积极斡旋?”
卡普兰身离去的叶成和杨飞,卑出手轻轻摘下安毅肩头的一根枯草,含情脉脉地凝视安毅,降低声音:
“安,也许你根本没想到。你们政府请求外交斡旋的人员还没有出现,请美国领事官员帮忙暂停战争的日本使节已经先期到达美国领事馆,上午十一点我才从美国领事馆出来,所以我无意中见到并向在里面工作的好友询问了一番”,你很惊讶?
“是,确实很惊讶!日本政府和驻沪总领事昨天还在狂妄地叫嚣如何惩罚、如何报复我们,还放言要更进一步,加强对中国的全方位制裁和打击,今天却派人来请求美国政府帮助停战,真不可思议。我认为,如此反常的迹象,通常会在背后蕴含更大的阴谋。”安毅解释道。
车普兰赞赏地点点头:尽,你是个忧秀的军事家,你的思维你的感觉如此敏铠,白人钦佩。是的,你的判断没有错,据我从欧美同行和美国领事馆朋友那里获得的点滴情况,综合来看确实是个阴谋。
安,你的军队、你的国家恐怕要经受更大的考验,而且这种考验很快会来,很可能持续一段较长的时间,因为我从英国使馆朋友那里获知。日本军队的一个师团已经乘船离开日本,这支庞大的舰队包括两艘航空母舰、十余艘各型军舰,据说还有五到七千人的海军6战队员也夹在其中,不出四十八时就会在上海登6。
可是,我网才见到贵国中央社驻上海的记者,却听他乐观地说和平在即,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很可能贵国政府已经接到美国和英国使馆的停战建议,以贵国目前的国力以及政府高层的怯弱来看,也许他们真以为和平的曙光已经出现了。”
安毅收起笑脸,默默地注视卡普兰的眼睛:“卡普兰,这个消息很重要,我该如何谢谢你才好?。
卡普兰嫣然一笑:“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吗?我们之间早已不用说谢谢了。
安,你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军人。是个杰出的将军,是个博爱的拥有巨大同情心和爱国心的男人,能成为你的朋友,我深感骄傲!”
安毅情不自禁靠上前,伸出双手,轻轻拥抱卡普兰,在她柔嫩的耳边低声说道:“我的朋友,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此刻心中的复杂感情,你的深情厚谊我铭记在心,也随时愿意为你效劳。
请原谅我没时间继续和你交谈。我得把这一重要情报传回南京去,你要是有急事,可以到法租界的“毅园,找一个叫刘昊的年轻人,他是我最新调到上海的联络官,他知道如何跟我取得联系,在最近一段时间里。还请你为我的行踪保密,我不想让日本人知道我到了这里。亲爱的。明白吗?”
卡普兰搂住安毅的脖子,顺势在他脸颊亲了一下:“明白了”安,这种感觉可真好
“什么感觉?。
安毅轻轻离开她曼妙的身躯。不解地问道。
卡普兰微微一笑,用力捏了捏安毅的手掌,勾魂摄魄的眸子凝视安毅片刻,缓缓转身离去。安毅目送刘领着卡普兰远去,回头看到叶成和杨飞对自己竖起大拇指,笑了笑把两人招到身边,随即将卡普兰透露的情报告诉两人。
“消息准确?。杨飞双眉一震。
叶成若有所思地问道:“司令,卡普兰是什么身份?”安毅摇了摇头:“一直以新闻记者面目出现,其他的目前暂时无法证实。”
叶成释然道:“属下有一点很怀疑,很有可能英美各国并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在华利益受到日本人的侵犯或者排挤,才通过这位美丽动人的姐告知司令如此机密而具体的情报。还有,属下在德国期间就非常注意从新闻报纸和军队言论中,琢磨德国人和欧州各国的对华态度,相信欧州各国只要是在华存在既得利益的。都不愿意看到日本一家独大,这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因此,卡普兰的情报很可能具有深远意义,最起码具有很大的真实性,而且他们非常明白,要把情报交给谁,才能起到重要作用,才能出现他们乐于看到的激烈抵抗、以及日本人可能由此陷入的窘迫处境。”
“方绿兄的分析很有道理!司令。咱们该如何应对?”杨飞问道。
安毅沉思片刻,果断决定:“老叶,你负责以我名义草拟电报,将这一情况直接呈报军事委员会;杨飞,回去之后立刻给独立师、十六师、四十四师致电,请他们将麾下三个特种大队尽数借调给我,十二时内必须赶到真如指挥部报到!另:给湖口的路程光、湘西的张弘集、网返回川南的杨斌和老南昌总部报,即日起启动“怒龙计划。!咱们不能消极等待,既然日军敢于轰炸杀戮我贫民,我们就敢以牙还牙,战争期间没有任何的仁慈与道德可言。日商船、租界、侨民等所有在华的日本人和他们的财产,都是我们重点打击的对象!”
“明白了!走!”杨飞重重点头。
三人在侍卫的护送下,绕过断墙,走出北面的树林,正好警卫营的一辆敞篷中型卡车开来,
安毅挥手叫停,司机连忙停车下来敬礼,安毅一巴掌拍到司机脑袋上骂他还记不记得战场条例?司机连忙放下手低头认错。安毅二话不说跳上驾驶位,叶成和杨飞以及卫队弟兄飞快冲上车厢,卡车轰鸣着转了个大弯,调头向北疾驰而去。
“咦?开车那人很像安将军啊!怎么穿士兵衣服?”正在与蔡廷错等将领热情交谈强烈要求参军的百余学子中出一声惊呼。
边上一位连忙看了过去:“走远了,看不清,我说东你是否看花眼了?堂堂参谋次长,身为6军中将的安将军,还用自己开车吗?”
“你们说什么?”一个悦耳的声音响起。
“纳兰老师,东说看到安将军了,真是的,我看东崇拜安将军弄得自己眼花了,整天想加入安家军。弄得看谁都以为是安将军,呵呵!”
纳兰飘雪转冉人群,遥望已经远去的卡车,心弦没来由颤动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