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毅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奇怪的问道:“冬子,我记得你是一师四旅旅长吧,你怎么也随着特务团一起行动了?还有兆民大哥,复兴社网网成立,你不老老实实待在南京。怎么跑到南昌来了?”
“现在复兴社由滕杰、贺衷寒、戴芒和桂永清他们主持,我还是回南昌来带我的行营别动总队,督促地方的清剿行动,恢复政权行使。这次原本我们别动队是想等红军内讧后将其一网打尽的,但不想被一师特务团搅了好事。我听说这些人中间有人与你有染。所以就跑来看看,以后委员长问起来我也好代为周旋。”康泽率先回答。
冬子则有些期期艾艾,看到安毅关切的目光,只得硬着头皮道:“哥,寿山大哥胡宗南找我谈心,说他资望尚浅,恐树大招风,故而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不拟把一师改编成军。这样一来,一师就只局限于师的架框,我师的旅、团长们短时间内都不可能得到升迁。所以他要我回来找道叔问问,是坚持在一师干下去还是回到哥身边,他也好早做安排。”
安毅想了想道:“你从黄埔经理科毕业,进入一师后虽然也屡立战功,但相对于一般人,你的升迁度已经算是很快的了,基础并不牢靠。你当旅长还未满一年,我觉的你还是老老实实在旅长的位置上磨练个一两年,到时候胡大哥还不扩军,我就想办法把你转到
“我知道怎么做了,哥。其实我也觉得自己的带兵和指挥还不够老辣。但又担心我坐在这个旅长的位置上影响其他人进步,所以心里诚惶诚恐的,现在这样安排最好不过了。”冬子高兴地说道。
安毅点了点头,这才回到先前的话题:“当初我坠机后,就是被韩玉、和她的赤卫队所救,随后被押解到了红二十八团,再后来被丁志诚他们所救。在这期间,就是这个韩玉给我疗伤,又照顾我的生活起居,我估计她被打到,就是受我牵累。”
康泽叹息一声:“那肯定就是如此了!自从共党中央进入苏区后,肃反之风越演越烈,仅我所知,从去年到今年就有许继慎、刘敌、谢汉昌、李白芳、丛允中、周维炯、熊受暄、姜镜堂等人遇害,凡是从我军过去的,不论是起义还是投诚,一律抓起来,凡是地主富农家庭出身的。不论表现如何,一律抓起来,凡是知识分子出身,甚至是读过几年书的。一律抓起来审查,肃反的范围越来越大,从军队扩大到地方,让人触目惊心!估计这位韩姑娘就是因为对你好了些,才会被扣上大帽子。不过这样也好,他们越乱。倒是越方便我军进剿了。”
安毅正在回想自己做了什么,竟然让韩玉和她弟弟也被作为镇压的对象,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不由大惊失色:“你说什么,许继慎许师兄遇害了?”许继慎是安毅在黄埔时最交好的师兄之骤然听闻此噩耗,如五雷轰顶。
康泽看到安毅的表情,便知道他与许继慎关系不浅,一脸沉重地点了点头:“其实说起来,你的许师兄也是个人杰,在黄埔军校时就是“中国青年军人联合会,的主要领导人。毕业后参加东征和北伐,立下赫赫战功,那年七一五事变后汪精卫曾以独立师师长的高位相邀,他却不为所动!后来前往郗豫皖地区,与徐向前和曾中生一起组建红军,相继取得英山、四姑墩、光山、金家寨、香火岭等战斗的胜利,一下子就把鄂豫皖苏区扩大不少。去年四月。张国煮、陈昌浩、沈泽民到了鄂豫皖。由张国煮任苏区中央局书记兼军委主席。陈昌浩任苏区少共中央局书记,全权领导苏区工作。你的许师兄很快就被张国煮盯上了!”
安毅双眼含泪:“照理说许师兄立下如此功劳,在红军指战员心目中又拥有那么高的声望,怎么会一下子就被打倒,这其中有什么内情?”
康
康泽想了想,劝慰道:“、毅,不管许继慎以前待你如何,但他到底是我们的对手和敌人,所以我们用任何手段,都是可以理解的,关键是看敌人中不中计,又会怎么办,你觉的我这话对吗?”
看到安毅理解地点头,康泽继续道:“去年八月,慕沂兄曾扩情给许继慎去了一封信,劝他重归校长麾下,技长定不计前嫌予以重用。许继慎当即连人带信交给了苏区高层。张国煮见后如获至宝,立即对许继慎展开调查。不久。其保卫部门破获一个兵变阴谋,在严刑拷打下。当事人供认许继慎、周维炯、熊受暄等人都牵涉其中,张国煮立即命令逮捕一切有关的人员。
很快,你许师兄还有红。师师长周维炯、红。师政治部主任熊受暄、鄂豫皖军委参谋主任李荣桂、红旧师参谋主任柯拍元、原红努师政委姜镜堂、军政治部主任王培吾、秘书长陈翰香、红口师政委庞永俊、继任政委吴荆赤、红口师副师长肖方、红旧师副师长程绍山、参谋主任范沱、政治部主任关叔衣、红飞团团长潘板佛、厉团副团长丁、红刃团团长高建斗、政委封俊、红巫团团长王明、红口师参谋长兼红弥团团长魏孟贤等人相继被捕。保卫部门严刑逼供,拷打、跪板凳、灌辣板水、坐老虎凳,很多人受刑不过,只好胡乱认供,于是牵连的人越来越多,抓的人也越来越多。不久,屠杀开始了,就在河南光山白雀园,你师兄和周维炯、熊受暄等人及一大批营、连级干部惨遭杀害。其中你许师兄是被公开审判的。他据理力争,结果被绑在马上拖得皮开肉绽。最后,共党的保卫部门将他和周维炯秘密勒死在牢房内,当时你许是师兄才网满三十岁,周维炯才二十六岁,你许师兄的妻子王望春是师政治部秘书,当时已怀孕。也被秘密杀害。
怎么样毅,你见识到共党残酷的内部斗争了吧?所以还是跟在校长身边好,校长宽仁。从不为莫须有的罪名给麾下大将治罪!”
康泽说到后来,双目炯炯地看着安毅,脸上神情似笑非笑,显然是想借机警示安毅,让他割断与红军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
安毅目赤欲裂,银牙紧咬,一丝鲜血渗出唇角而不自知。
输液归来,晚了,请原谅!休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