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大作火舌四起,命中口标的庚申欣喜万分,半蹲起来高声命令弟兄们快撤。
趴在射阵的后方三米多的鲁彦青松了口气,刚要站起,一片密集的机枪子弹呼啸而来,落在后面的两名炮手哀叫一声,摔倒在地,连长庚申刚要卧倒。脑袋突然没了半边,血水碎骨激射而起,被子弹撕开的翻毛皮帽高高飞起。紧接着被临空打碎,庚申高大的身躯剧烈抽*动几下,颓然扑倒,后续毛来的弹雨将方圆五米的山包打得雪花飞腾,烟雾
“庚
鲁彦青飞快上爬。抓住庚申仍在痉李的手猛力一拉,抱着他血糊糊的身体翻身滚下山包。两个紧抱的沉重身躯,将厚厚的积雪轧出一条深深的沟槽,激起一串茫茫白雾,,
凌晨三点四十分,凌河大铁桥。
大桥两端的百余日军全都冲出营房,奔赴桥头和铁道两侧的防御工事,严阵以待,紧张地遥望东面不断闪烁的光亮,倾听隐隐传来的沉闷爆炸声和炒豆般的机枪声。
几名身穿大衣、戴着厚棉帽的日军指挥官从两侧冲到大桥中间,大声询问情况,商量加强警戒等事宜。
没等哟呀鬼叫的几名日军指挥官分开,震耳的机枪声骤然响起,从北侧两个相邻百余米高地上射来的密柴叮评。转眼间就将四名指挥官中的两名打倒。大桥两端的目州飞刻掉转枪口准备还击,十余迫击炮弹已经呼啸而来,第一轮打击就将日军的两座防御工事炸得面目全非,耀眼的烈焰中,数名机枪手被高高抛起硝烟过后。几座工事厚重的沙包连同原木顶层已没了半边。
铁桥区域激烈的战斗自此打响,桥西营房里的日军大尉飞快摇响电话,在激烈的枪声和爆炸声中,急报所部遇袭情况,准确料断来袭的敌军武装不下一千人,并拥有不少于十二门迫击炮、二十挺轻重机枪,高声请求北面十三公里的北票城守军急增援。
刚刚返回北票城指挥部不到一天的第七独立混成旅团十四联队接到告急,紧急集合起来,近来无比倒霉几乎沦为笑柄的旅团长中村引介怒火万丈他麾下的第十三联队和两个炮兵中队滞留在大黑山东麓围剿抗日武装骑兵大队仍在追赶逃进大黑山的义军残部,又一支不自导从哪儿冒出来的千余人抗日武装竟敢在这个时候袭击他负责守卫的大铁桥,本来铁路被炸就已经让中村引介受到关东军司令部严厉责,要是铁桥再有个差池,让他如何向上峰交代,除了剖腹之外恐怕无以谢罪了。因此,又惊又怒的中村引介只留下一个步兵大队和一个团伪军驻守北票。自己亲率主力南下驰援。
另一个团的伪军就没有留守的弟兄那么好命了。一千二百余人像牲口似的被从床上驱赶起来,在日军的怒吼声中匆匆披挂。
十分钟不到,二十余辆卡车满载着日军,向南冲去,一个队日军骑兵不停挥舞皮鞭,怒吼着驱赶伪军快快行军。跟在后面的伪军官兵无一例外全招来一顿没头没脑的鞭子,吓得千余伪军足狂奔赶赴战场,几个没资格骑马的伪军营连长一边跑一边偷偷骂日本的娘,大多数官兵心里却在嘀咕:不知道十三公里的距离又是在严冬的黑夜疾行,咱们这些倒霉蛋得用多少时间才能赶到啊!
日军主力连同一个团伪军离开北票城,紧急驰援金岭寺大铁桥的消息,很快便被电波传到城东北五公里的坤山抗日联军营地,杨九霄部四大队大队长战庆喜接到情报,急得蹦蹦跳,自己的大队本来就只有九百弟兄,是四个大队中人数最少的,一直以来被派遣协同赵尚志的队伍,牵制和打击日军第七独立混成旅团,昨天中午刚刚逃出日军十三联队和两个团伪军组成的包围圈,与赵尚志部三千余人马悄悄绕道,藏在危险的县城东北部休息,准备在天亮以前寻机开向北面,越过公路穿过冠山,找机会侧击围剿友军冯占海部暂一师的日军,为冯占海部脱困尽到心意和力气,然后绕过黑山北麓,向西转移,休整几天补充完毕再商量下一步怎么打。可如今本部弟兄们在其他战场打得正欢,自己没能参与也就罢了,却和赵尚志所部躲在北票城边上干着急,眼睁睁地看着北票城出现千载难逢的战机,却又无能为力。
性急的战庆喜知道请示杨九霄也没办法,各部都远离北票,而且这个时候都在战斗,就算愿意和战庆喜的第四大队一起,到兵力空虚的北票城里“偷鸡”也没那个能力,等各部赶过来时,恐怕黄花菜早凉了。
巧的是安毅的黄埔学弟现红军三十六军政委兼独立师师长赵尚志和代军长孙朝阳巡夜回来没烟抽了,睡不着觉就跑到富裕的战庆喜这里蹭两包烟,看到战庆喜在炉子周围转来转去,像个情的马驹一样折腾不安。立即询问怎么回事?
战庆喜看到赵尚志和孙朝阳,先是一愣,随即大喜过望,飞快掏出刚接到的急电。在二人面前摊开,嘴里连珠炮似的通报本部袭击大铁桥调动了北票城日军主力,自哀自怨眼看肥肉就在嘴边,自己却不够兵力趁火打劫。
孙朝阳本来就对杨九霄和终志强无声无息抽走主力部队大为怀疑,猜想他们肯定是在别处有便宜赚才这样悄悄干,此刻听到战庆喜透露如此珍贵的情报,哪里还坐得住?连问几次情报准不准确?
战庆喜拍着胸口保证,看到赵尚志仍在犹豫。不由恶狠狠地说道:“要是两位信不过,老子率九百弟兄冲在前面,这下总行了吧?要死老子死在你们前面!”
赵尚志连忙解释:“庆喜哥,你千万别误会!咱们是担心影响到帮助冯占海将军他们解围的任务,而不是信不过庆喜哥。”
“耽误不了,十里地一去一回,顶多也就三时,狠狠揍他娘的日本再猛捞一把咱们就撤,误不了事!你看看你们,如今要枪没枪,要钱没钱,就像个叫花子似的,如今机会摆在眼拼了。怎么办两位老弟自己说吧!”战庆喜粗是粗但也会激将。
孙朝阳咬咬牙,盯着赵尚志的眼睛:“你是咱们军的政委,你说了算,不过老哥提醒你,过几天庆喜哥他们必然会和咱们分开,到时候咱们吃饭都成问题,机会难得啊!过了这村恐怕就没这店了。”
赵尚志心如电转,脸色变幻不定,数月来窘迫的处境,把这个稳重精明的汉子折磨得心力疲惫,想想严酷的现实和将来的展,他只能横平来:“干!”
话音未落。战庆喜和孙朝阳已经转身奔了出去,两副非常若名的大嗓门犹如狼嗔般响了起来。
此时包括战庆喜在内的弟兄们都不知道,他们乘虚再袭北票城的行动,引了连锁反应,紧接着凌河大铁桥被炸、朝阳第八师团一个联队的日军被伏击等等接踵生,关东军上层极为震怒,视之为奇耻大辱,终于引了辽西地区聚集四万日军、七万伪军和十万抗日联军之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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