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镇的副官在狭窄的楼梯口停下脚步。慌忙解释:“长官们快撤,东南方向的山坡上有三门迫击炮瞄准了我们这座塔楼,若是情况突变,安家军那群疯子可是什么都敢干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不到半分钟,塔楼上的所有人都跑了个精光,山坡上巍然站立的孙。旺守备旅特务营营长哈哈大笑,命令三门迫击炮调整方向,对准机场北面一…公里左右的指挥塔。随后走到后下方。接过通信员递不”形话题。大声向坐镇老南昌的旅长孙旺汇报情况。
安家军机场守备团观察塔楼上的四个方向,均露出一截黑乎乎的机枪口,指向四周匍匐在各种掩体后、不敢动弹的卫戍部队官兵。
三栋两层宿舍楼二层的窗口,竟然伸出了装在战机上的双联机关炮。八百多名安家军官兵,全都抄起了家伙,严阵以待,其中战力最强的一个特种分队七十五人全都失去踪影,只剩下分队长姚绍洲跟随在团长唐”身边。
两人大大咧咧处巡查,叨着根烟走过四周密密麻麻的枪口之下,这里看看,那里瞧瞧,对站在远方一脸着急却又无可奈何的中央军飞行员朋友们招了招手,这才回到值班室大门前的竹椅上坐下,和坐在对面的两个不拍死反而觉得很有意思的洋鬼子轻松聊天。
周围距再不到百米的卫戍部队上千官兵见此情景,又好气又好笑,就是谁也不敢打响第一枪,且不唐川让六个不要命的士兵扛着个三挺通用机枪和三箱子弹,在合围前爬上了高高储油罐顶部。摆开架势,威胁到整座机场,只说合围之后先是慌张躲避,不一会儿却若无其事抓着两个大酒瓶坐在门口看热闹的两个洋人一不心打死其中一个,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枪械师迫克布莱曼是美国人,专门负责航空机枪和机炮的维修与安装,这个穿着很像西部牛仔的二十八岁美国痞子出奇的胆大,当卫戍部队将安家军守备团整个。地盘重重包围之后,唐川立即把十七名外国专家叫到一起,礼貌道歉说明情况,诚恳地请求专家们为了各自的生命安全,立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谁知道唐川的话说完,十几个来自美国、德国、瑞典等国家的专家们出奇地围在一起,略作商量,当即表示全部留下来,绝对不会在危难之时离开对他们非常友善、已经结下深厚友谊的守备团官兵,而且他们非常乐观地坚信,只要他们留下,就能迫使莫名其妙突然起重兵包围的部队不敢轻易开枪。
唐”和团副邓金荣反复规劝无效,只能让专家们进入宿舍休息,不要出来,以免生意外。
大多数专家均听从唐”的安排,回到宿舍打扑克的打扑克,平国际象棋的下国际象棋,喜欢喝酒聊天的则聚在一起,边喝边谈论这起突事件,唯有年轻的美国佬迪克和他的朋友布莱恩不安分,执意把两张长长的竹沙搬到门口,边喝酒边聊天边看热闹,弄得唐川和弟兄们无可奈何,却又感激不已,知道这两个平时喜欢和弟兄们一起出去喝酒、一起去周边村子乡亲们家里做客的美国佬也有一副侠肝义胆和哥们儿义气。
迪克再次望向正北方百米外急得团团转的卫戍部队几个校官。微微摇了摇头,转向坐在对面的唐”看到唐”竟然掏出指甲刀,悠闲地修起了指甲,禁不住哈哈大笑,用蹙脚的中国话乐呵呵问道:
“唐,你这子,公然违抗安将军的命令,不向你的士兵们传达放平武器的指示,你不怕被严厉的军法处分吗?”
唐川停止剪指甲,望向对面的迪克和非常感兴趣的布莱恩,异常严肃地回答:
“怕!我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很严重,严重到很可能因此而被开除军籍,甚至把弟兄们的性命赔上,但是我更怕被全军弟兄们视作胆鬼,何况,我感觉安司令虽然向我们下达了放下武器停止抵抗的命令,但这绝对不是他的本意,因为从安司令建立起我们这支光荣的军队以来,就从未向任何的强权妥协过。
“再者,我觉得自己有把握控制事态的展,我有这个自信。还有一点,也许你们都不知道,我们有一个旅九千余名弟兄驻扎在南面老南昌城区郊外的三个地点,整个大南昌地区的各大工厂、各个公司和每一条街道上,几乎都有我们安家军数年来的退伍兵老弟兄,人数高达三四万人,只要他们知道我们被重兵包围了,他们就会放下一切工作,前来增援,要是我投降了,这辈子再也没有勇气面对任何一个弟兄了。我这么说,你们能理解吗?”
迪克和布莱恩同时竖起大拇指,齐声高呼“牛逼”唐川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一旁的分队长姚绍洲看得有趣畅声大笑,迫克和布莱恩也笑了起来。
百米外的上千卫戍部队官兵听到四人一阵畅快的笑声,惊愕得相互对视,枪口也情不自禁地垂下了,包围圈后的几位校官虽然生气,但也非常佩服唐川和姚绍洲的胆略和气概。
“唐,听说你在新年的时候,参加了南昌地区的艺术表演,获得男声独唱第一名,是吗?”身材中等、体型偏疼的布莱恩突然问道。
唐川有点儿意外,但还是点点头:“有这么回事,当时是军民新年联欢晚会,我代表我们安家军驻南昌部队上台演唱,我唱的那歌是我们安司令教会我的,旋律很优美,就是弟兄们洗澡时经常唱的那《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安司令说这歌是他一个朋友写的,他的朋友名叫蒋大为,年轻时也当过兵,早几年已经移民加拿大了,可惜我没见过蒋先生,真希望以后能听到他的声音。”
“加拿大?那个。地方穷山恶水,许多地方常年气温都在零度以下,真不知道会什么要移民去那儿”迫克不解地摇了摇头,随即笑着问道:“唐,听说你原来说话是那个”,那个什么?”
“中国人称之为结、巴。”布莱恩提醒道。
“对对!这个词汇不好音,”你原来结巴,对吗,唐?”迫克明晏是戏诗唐”
唐川却没有半点儿的不好意思:“你说对了,说起来我还因祸得福呢!我原来一紧张就结巴,直到司令建议我唱歌纠正,我才开始怀疑地进行尝试,结果在跟随司令一个月的时间里,天天唱,偶尔司令还会拉起手风琴和我一起唱,没想到我随后进入士官学校高级班之后,结巴的情况突然好了,还多了个唱歌的特长,真走出乎人意料啊!”
迪克和布莱恩不可置信地对视一眼,正想要问个究竟,就听到外面人声鼎沸,吼声震天。
四人连忙站起来,望着四周开始骚动的卫戍部队官兵好一会儿,唐川转念一想,突然说了声抱歉,转身跑向值班室后方的通信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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