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我逃跑时仍危机重重,仅隔三个时辰,贵国便警觉起来。贵国此次做法,我能理解,想得到一个有能力的大臣,使贵国强大。可有几条没有做好,对我未做详细的了解。若是不得脱,还有什么婚约可谈?我怎能对一个几岁的小女孩子产生兴趣?说喜欢可以,那是长辈对晚辈的爱护。但怎会动歪念头,要将她纳进房中?她是一个好女孩子,聪明伶俐,天资聪慧。以后此事望贵国不要再议论,以免贻误她的前逞与终身大事。”郑朗说道,掂了掂手中的信,辽国这个太子对自己还是很尊重的,自己可不想给他头上戴一顶绿帽子。
“其次贵国低估我的信念,我反对轻视生命,不爱惜自己。可为了国家。为了忠孝,死又有何妨?一旦不得脱,我必死报效国家,报效陛下对臣的信任!三是你们听信民间传言,高估了我。这个国家最重要的是需有一个好人君,然后才是各个大臣,主贤臣明,人君才是主要的。只要人君贤明。会涌出许多有能力的大臣。又岂止是我一个。比如我做的一些事迹,非是我一人之功,一是皇上对臣的信任与支持。二是开明的国政,三是群僚之功。那有靠一个有能力的大臣,就能将一个国家治理妥当的?若是如此,以我朝范希文之贤,为何新政出来后,骚扰天下,反不得功?又如我朝遇到种种困难,我却束手无策乎?得到我,贵国也不会强大。失去我,贵国也不会削弱。四乃是贵国之态度。此事过去很久,我对贵国多有善意,贵国于此事上也做得太过份,破坏了两国之间友好。过去便让它过去,不应再翻将出来。例如我主持一个密探指挥使,派了一些密探。有西夏,有南方,为何不派任何一个密探潜伏于贵国?无他,对贵国始终抱着友好的态度。”郑朗又扬了扬手中的信:“梁王殿下对我有好感,很感谢。那么未来贵国两代人君都不会与我朝交恶。为什么我要交恶于贵国。此事已往,望四位使者以后勿要再提。”
赵祯击了手掌,啪啪两声清脆的响声传出,说道:“几位北朝使者,郑卿之言,亦是朕之言。”
说得有理有节有情义,四位契丹使臣个个不能吭声。
赵祯又举起手中的酒盅,对郑朗说道:“卿之忠烈,朕当敬卿这一杯。”
郑朗草草地将契丹一行再次说了一遍,可是其间的凶险,以及郑朗壮烈,聊然于表。
有一些正直的大臣,同样喟然长叹。
这个郑朗不管,他索性将中间种种说出来,是怕契丹继续用此诬蔑反间。
事也没有多大的事,回来后便将过程对赵祯说了,即便赵祯死了,宫中的那位做得不大好,也不是很恶劣,将来那位更是一个不错的人君,对臣子的信任,往往还超过赵祯。而且信任得太过份了。相比而言,赵祯做得更好一点,种种平衡掣肘,使朝堂一直很安静。越往后赵祯做得越好。什么事都有一个度的,赵顼这小子过了这个度。这还是封建王朝,儒家理论治的国,必须得维护这种尊卑有序的秩序。
郑朗站起来说道:“谢过陛下。”
一仰脖将这杯酒喝下去,又喊来服侍的宫女,低声说了一句。
宫女将耶律洪基的信,转递给赵祯。
严格遵守着制度,不越礼制。契丹这些小手段,问题不要紧,不过没有必要招惹一身骚气。
赵祯看了看手中的信,本来想说,不用递给朕,可想了一想,一笑,将信打开观看,没有说其他的,仅说了一些慰问的话。不过看来这个契丹小太子对郑朗感情是不错。先是笑,后略有些惆怅。
紫宸殿上的对答,引起一些议论。
事后庞籍用此与郑朗打趣,说道:“行知,我若是你,不用多说,契丹若嫁女,你就答应迎娶,看他们嫁不嫁?”
“嫁什么啊,难道你忘记了欧阳永叔的事?”
“那不同,欧阳永叔之事,十有**是真实的,并且此女乃是……”
“替君子隐。”
“得,他是君子吗?”
郑朗不言。
是不是君子不要紧,后世他比你名气要大得多。两人没有多说,枢密院要准备办一件大事,大比。通过这次大比,清晰的看到宋朝各种军队的顶尖人材武艺真实情况。还有保丁……
但郑朗还在悄悄办另一件事,“营救”西夏太子……
元旦渐渐近了,郑朗从枢密院下值,又看到梁怀吉,梁怀吉将他拦住。
郑朗头很痛,不用说,小公主又出宫了,早晚得让这个小公主害死的。梁怀吉刚要说话,郑朗伸手拦住,看了看四周,没有人注意,对他说:“你带我上楼。”
“喏。”
带到楼上,进了雅间,看到赵念奴,先施了一礼,然后说道:“公主殿下,你我之间不能这样相见。若是让他人得知,传出去,不但沾污臣的声誉,也沾污了你的声誉。”
不能见面了,不但赵念奴越长越大,还是“有夫之妇”。没人知道问题不要紧,有人知道,再加上那个萧观音,自己跳到黄河里也休想洗得清。
“我知道,”小家伙抿着嘴,有些不喜,又说:“我见你,只想问两个问题。”
“那你快点问。”
“我托你办的那件事,你办好没有?”
“你还小,离婚约尚有很长时间,放心吧,我会守护你的幸福。但不是这样守护的,至少不能随便见面。那不是守护你的幸福,是在害你。”郑朗愁眉苦脸地说。看来是不是要派人打听一下宫内的事,谁在教育这位小公主,让她劝一劝赵念奴……主要还是小,不知人情世务,让郑朗感到很苦逼。
“嗯,我还问一个问题,人会不会越长越大?”
“是啊,为什么要问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