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鬼章率领着大军突然出现,不过宋军也得知了他的军队到来,匆匆忙忙用辎重车结了南北两排车阵。レ思♥路♣客レ
这个问题不大,鬼章两度与宋军交战,知道宋军军纪很严的。现在宋军虽结了车阵,毕竟只是押运粮草的后勤军队,就是两千兵士盔甲质量也不大好,非是以前看到的那些jīng致盔甲,有的兵士还穿着皮甲与纸甲。至于押运的民夫似乎也想配合,可是仅有一半人手中持着粗制的弓箭,至于以前那种让鬼章吃了很大亏的神臂弓根本看不到了。
看到那面写着景字大旗迎风飘扬,鬼章大笑,大摇大摆地将军队带到宋军四五百步范围内,嚣张地对着宋军大喊:“景思谊,你大哥的人头还在我手上,你干脆也将自己人头献上,让我锦上添花吧。”
景思谊牙呲yù裂,但没有办法,自己两千部下根本不是对面吐蕃人的对手,只好下令让兵~~士与民夫jǐng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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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章仍没有出手,他在等,等拶族军队到来。
两战宋军让他认识到宋军的顽强,即使能歼灭这支军队,想来牺牲也不会很小。这些部下要么是他的族人,要么是亲近他的族人子弟,因此等拶族军队到来,让拶族人打先锋。
天sè临近黄昏,青sè的古原上洋溢着一层杀气。
在遥远的西方,有可能王韶意识到不妙,留下部分兵力驻守绥远关与渴驴岭,兵力不多,各自留下一千人,但自从撤出宗哥城后,数万大军努力之下,将两个关堡修了一个大模样。又有地势之险。并且渴驴岭离湟州城只有三十几里地。绥远关只有二十里地,宋军可以随时出兵湟州支援,两千兵力足矣。
在宋军撤向湟州城时,一部骑兵迅速向邈川城驰去。一部骑兵又迅速自邈川城向景思立军队驰去,大约邈川城提前接到景思立的求救,可这支军队很少,只有五六百人马。
同时在东方。一支人马匆匆沿着一条隐秘的山道赶来,然后潜伏在一处山谷之中,一名斥候站在远处的山峰上向巴金堡眺望。
而在格曲河畔,溪巴温大帐中迎来一名汉人。
溪歌城大败后,溪巴温只好率领着部分族人逃到格曲河安栖,也不能再向东逃亡了,哪里是董氏部族的地盘。
溪巴温与这名汉人语良久,大约会谈的结果不大满意,汉人脸上带着愠sè,道:“大头领。如果你愿意寄人篱下,愿意长子被杀。就当我没有说了。”
溪巴温支支吾吾地说道:“贵使,不瞒你说,鬼章与其子亲率大军袭击巴金堡与你们粮队去了。”
不是不想与宋人联手,溪巴温与鬼章已经结下不共戴天之仇,董毡的偏袒也让溪巴温失望,关健他的部族在积石山内腹,而宋军面临着两道难关,第一道难关如何渡过鬼章的诡计,第二道难关是如何击败西夏军队,弄不好这次连那个郑相公呆在古渭城都危险了,为了部族的将来,他怎敢与宋人联手?
汉人冷声说道:“我在这里再呆两天,你就能听到消息。”
“行,”这一回溪巴温爽快地答应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若如同这个汉使所说,他不会介意与宋人联手。至少呆几天,溪巴温还是很欢迎的。
宋军危机就在眼前,但郑朗并没有多在意,其实最大的敌人不在西夏与吐蕃,而是国内与契丹。
为了保守机密,军事行动并没有向京城汇报,但西夏人大军压境不用汇报,朝廷也知道了。郑朗走后,开始落雨,不过雨落得很不正常,五月末,不但下雨,雨中还夹杂着豆粒大的冰雹。没两天,又开始落下雨雹。这两场雨雹,反而使得沿河一带的庄稼遭到毁坏。随着两场雨雹落下,一场瓢泼大雨到来,导致陕县与平陆二县许多地区被雨水淹没。
不过这几场雨水部分地化解了一些地区的旱情。
治理黄河河工时,在淮河流域推广了分水入湖的方法,随后这种方法陆续在陕西与北方推广。与保护环境鱼类溯河到河流上游繁殖无关,而是现在的技术很难建设拦河坝。但分水入湖入堰却是容易实现。
先是在各条河流边上选择一处低洼的沼泽地或者价值不大的低洼盐碱地,设围堤与陡门,将河水引来,洪峰时引水蓄水,也起到降低洪峰的作用,枯水时将上游陡门关闭,可以利用下游的陡门将水排向灌溉渠,便于庄稼灌溉。
自去年七月末到现在整个北方未落几滴雨水了,许多地面成了龟裂。大量百姓成为流民,被朝廷用工代赈,安排在各个工程上,用来修路运粮,还有就是水利,包括在北方建设部分引水水库。
这些水库终于开始蓄水,有利于缓解部分旱情,至少每个水库能让一些耕地继续种植下去。
但总体宋朝情况仍不大好,五月末神经病似的瓢泼大雨过后,老天又开始怜惜眼泪,在南方却不知痛的下着大雨,导致东南两个产粮大州常润泛滥成灾。
不过总的来说,比去年下半年今年上半年要好一点,虽到了夏天后,落雨仍少,但不象过去一年中那样,几乎滴雨不落。
还是不够的,因为储备了许多粮食,暂时没有大的危机,可是储粮一天天见少,又不知道旱情持继到何时,一些地区出现抢粮荒,粮价也步步抬了起来。
这还不是让赵顼焦心的,焦心的是西北。
鬼章的诡计不知道,但知道西夏出动了十五万军队。
本来攻击湟州十分不易,似乎王韶停步于宗哥城前也证明了这一点。再加上西夏十五万军队出击,让赵顼十分不安。在这种情况下,反对出兵河湟的声音再次涨了起来。
仍不是最致命的。
郑朗最担心的是契丹会出兵相压。
如果契丹出兵相压,所有努力真正全部化为一旦了。并没有让他太失望,因为离得远,契丹得到消息比较迟。一开始看到宋军所向披靡。耶律乙辛也吓了一大跳。随后王韶受阻于宗哥城的消息传出后。耶律乙辛才长松了一口气。
甚至他在心中赞叹,果然吐蕃很强大,元昊不行,宋人也不行。
主要是耶律乙辛没有多大的远见。只要契丹出兵相压,宋朝出兵河湟只能草草收场,河湟不得功,董毡就会彻底与西夏走到一起。那么征服西夏有可能也成了泡影。
还有契丹也遭到旱情影响,耶律乙辛与群臣不得不将视线转移到国内,进一步化解了西北的压力。
倒是另一个人忧心仲仲,萧观音看了郑朗信后,心中忽信忽疑,又看到丈夫狩猎无度,政事确如郑朗所说,为耶律乙辛掌控,于是学习唐太宗的宠妃徐贤妃,上疏劝谏:“妾闻穆王远驾。周德用衰;太康佚豫,夏社几屋。此游佃之往戒。帝王之龟鉴也。顷见驾幸秋山,不闲六御,特以单骑从禽,深入不测,此虽威神所届,万灵自为拥护,倘有绝群之兽,果如东方所言,则沟中之豕,必败简子之驾矣。妾虽愚暗,窃为社稷忧之。惟陛下尊老氏驰骋之戒,用汉文吉行之旨,不以其言为牝鸡之晨而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