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考虑什么?你们有把握挡得住太平寇的药子冲过去?”苏纳没好气的看了眼莫尔根,“若是有一千咱们的满州儿郎在,本佐领肯定不会就这样一走了之,怎么也得和太平寇决个高下,可咱们只有一百人,拿什么去拼!...汉军若是不败,咱们上去能起大作用,汉军现在败了,咱们再上去又有什么作用?别说了,领人回去吧,这仗打完了,汉军死活跟咱们没关系,也没人能怪到咱满州人的头上!真要有不长眼的怪到我们头上,我他.妈的还要问问这太平寇的火器都是打哪儿来的呢!汉军那帮废物,打不过人家就算了,还送了这么多军械给人家,都他.娘的该杀!”
说完,苏纳便一勒缰绳,打马北奔。
一众满州兵见佐领大人走了忙也打马跟上,莫尔根总觉得这样一走了之不对,传出去会有损满州儿郎威风,但也不能违了佐领的决定,只能无奈打马离开。
一路上,莫尔根几次嘀咕:是太平寇真的太厉害还是苏纳怕了?
........
营兵崩溃,督标也在后撤,千总吴泰却打马奔到正想跑的胡启立那边,叫道:“大人,不能让他们退,咱们以前退过一次了,再退一次可就真的败了!”
又道:“满洲兵不会看着咱们败的,大人千万不能下令撤,要不然全完了!咱们咬牙撑上片刻,满州兵肯定会上来的,到时就算不胜也总比现在这局面要好啊,大人!”
吴泰是真的急了,这一回兵败可是真的兵败,若胡启立不能马上制止标兵大队后撤,太平军追上来就是全军覆没的下场。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死撑等满洲兵上,要不然兵败如山到,休说营兵了,就是标兵大队怕也要葬送。
一听吴泰嚷着不让撤,标兵有人就哭着嗓子叫:“大人,这仗不能再打了,太平寇的火器太厉害,弟兄们根本挡不住,再这样打下去,咱标兵可就要完了!”
“有满州兵替咱们压阵,怎会完蛋!”吴泰气不打一处来,想要找出是哪个混蛋在瞎叫唤,可是找来找去却是找不到人。
吴泰找不到叫嚷要跑的人,人群里却继续有人叫道:“你说得轻松,满洲大兵怎么还不上来?”
满州兵怎么还不上来?
吴泰也是犹豫了下,扭头朝正白旗所在的山坡看去,却惊讶的发现原先在那的满洲兵们没影了!
?妈的!狗屁的满州八旗兵,碰到硬茬子跑得比咱们还快!
消失的满州兵让吴泰气得脸红脖子粗,失望不已。
胡启立也发现了满州兵消失无影,在微愕之后他也只能唾口骂了句,旋即再也不迟疑,喝令督标赶紧撤。
满州兵都跑了,他还死扛着做什么!
吴泰也没法再拦了,任由胡启立的亲兵到处传令撤兵,数百名督标残兵忙以最快的速度与太平军脱离接触,狼窜往北边跑。
广州绿营那边根本不用通传,林进忠领着败兵早跑出小半里地去了!
先前败退时还有督标稳住阵脚,现在却是连垫后的兵马也没了,数千清军漫山遍野的往北边跑,就如一块肥肉摆在了追击的太平军眼前。
局面向太平军最有利的方向发展,在察觉清军真的是败退,且满州兵也跑了后,一向谨慎的周士相也纵马带领剩下的600亲兵渡过了河,这个时候不出全力追杀溃退清军还待何时。
“给老子打这些狗.娘养的清妖!”
葛义浑身浴血,目光中满是复仇火光。仗打到现在,他的步军左营损失惨重,至少损失了一半兵力,这几天他也是被清军追杀得无处存身,现在终于能亲眼看到清军溃败,立即带领步军左营残兵狠狠向清军追杀过去。
“砰!砰!”
?步军右营的铳兵仍在按着唢呐声缓步向前追击,发现有清兵试图纠集在一起,立即无情的上前铳击将他们驱散,然后由步军左营去追杀。
清军上下连同督标在内,很少有人披甲,被太平军的铳子打中,非死即伤。急于逃跑的清兵根本不可能带着伤兵跑,只能任由他们在后凄惨的喊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