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些疑惑李世民转身离开,他跑回长孙无忌的院子旁,那里还有几栋院子,分别住着程咬金、秦琼等七八位辽东来的将校。这些人大多是和他曾经并肩战斗过的,这想去找他们问清楚情况。可是一连找了几个院子,却发现都和长孙无忌的院子一样,都是人去楼空,一个人也没有找到,而且随身常用物品也都不见。
李世民越想越不对劲,如果长孙无忌兄妹搬到府外居住,那不可能秦琼等人也搬去府外居住。而如果秦琼等人是外出执行什么任务,那不可能长孙无忌会带着他妹妹一起去。再一想。陈克复院前的那些陌生家丁,李世民的脸色阴沉了起来。
他悄悄的绕到陈克复居住院子的后墙边,看着左右无人,飞身翻过院墙,摸入院中。院中依然到处张灯结彩,甚至都已经早上了可是红灯笼依然在亮着。整个小院之中,居然一个人也没有。
一种不好的念头涌入他的心头,这两天他已经听到父集几次谈起御史台弹劾陈克复谋反之事。现在整个辽国公府的那些人都不见了,
难道,陈克复跑了?
顾不得失礼,李世民推开陈克复的洞房,结果却只发现一对还在高照着的大红喜烛。喜床之上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他走过去,伸手一摸,大正月的,床上冰凉的很,根本无人睡过的样子。
李世民的酒意一下子醒了大半,猜测已经大半成真,他的心中一片寒意,手脚冰凉。陈克复早些时间有不臣之心,李世民是知道的。
不过那个时候,陈克复在谋划的还是如何掌控辽东,将辽东兵权抓在手中,不让别人染指。虽然是有拥兵自重的打算,可还没有真正谋反的打算。
经过南北朝这么多年的更替,对于王朝更替那些世家大阙早见怪不怪。阀门世家更关注的是自己的家族利益,而不是王朝的利益。如陈克复这样的打算,每一个阙门都差不多,区别只是有没有机会。
但是如果现在陈克复败露,畏罪逃回辽东,那最倒霉的有可能就是他们李家了。原先他不过是陈克复的一个部将,根本不关轻重。但是昨夜他的姐姐已经嫁入了陈府,两家如今已经绑在了一起。陈克复如果回到辽东起兵,那还处于京都的李阀绝对是杨广第一个要对付的。
李世民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唐国公府的,只觉得满脑子的昏沉。回来前,他又一次的找遍了辽国公府,从陈克复到那些他见过的辽东将校卫士,甚至连唐国公府陪嫁过去的两个她姐姐的贴身侍女也都不见踪影。
“哎哟!”一声惊呼传来,将李世民的思绪拉了回来,他这才发现,自己刚刚居然将父亲给撞了。
李渊一边揉着被撞痛的胸口,一边有些不高兴的道“虽然昨夜你姐大婚,你去庆贺。但凡事也得有度,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喝的五迷三道,失魂落魄的。你现在也已经快十八岁了,在辽东也跟你姐夫一年多时间了,现在你也是侯爵,还刚被加封了金紫光禄大夫。虽然年轻,但也是穿上了紫色官袍,以后多学着点你姐夫,他也比你年长不了多少。可你们一比,真是一个天一个地。”李世民本来正想道歉,可是被父亲拿着李渊一顿比,而且居然将陈克复夸到天上去了,心头的那点火苗不禁呼呼上窜。
扭头冷笑一声“父亲大人,儿比不上陈克复,也不敢和陈克复比。父亲大人可知现在陈克复在哪?又想要做什么?”“还能在哪,肯定是新婚燕尔,在陪着你姐姐呢。”“不!”李世民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我刚从辽国公府回来,你知道吗?整个辽国公府只剩下了一些奴仆,整个陈府的鼻些人都已经消失了。”李渊满脸震惊,喝斥道“二郎,你这话什么意思?说清楚点!”“父亲大人何必揣着明白装湖涂呢?我在辽东的时候,就知道了陈克复的想法。他此生的目标,就是要复陈氏故国。父亲大人真当御史台的弹劾是空穴来风不成?据我看,陈克复早就在谋划这事了,如今陈克复和他的部下突然失踪,你觉得他们去了哪?当然是事情败露,回辽东起兵去了。父亲大人,只怕你最得意的联姻,换来的宰相也只能挂几天过下瘾,换来的可就是灭门之祸了。”李渊眉头紧皱,他的几个嫡子之中,建成虽然老成持重,但沉稳有余,进取不足。余者老四勇猛却有些心智不足,更可惜早逝于辽东。
三者元吉和老四一样的勇武,可惜却是脾气恶劣,不堪以成事。剩下的那些庶子,大都是未成年之子,更兼身为庶子,注定一生碌碌无为。
唯有这个二子世民,不但长相英武不凡,和他很像。更兼能文能武,尤其在辽东从军一年多回来后,更是如同脱胎换骨。
“二郎,依你之见,我们李家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