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还没有醒过来,曾瑞庆和周氏,秋玉和周云江几人到的时候,春玉正趴在田氏的床前啜泣,秋玉进门见了她的模样,拧了拧眉头,说道:“大姐,你做这样子给谁看?但凡你有点良心,你就不会三天两头来给爹娘添恼,以后,你还是少来一些的好。”
春玉听了也不敢分辨,只是啜泣声更大了些,不一会,只见三婆婆、四婆婆还有大田氏以及田氏的两个同父异母的弟弟都请来了,都是曾瑞祥打发学里的孩子帮忙去请人的,曾瑞祥经过了那次曾瑞庆的事情,觉得还是要请大家来作证,把责任划清了比较好,这个不孝的罪名,还是留给春玉。他可不想背这个黑锅。
两位舅老爷听了石婆子的叙述,还有老爷子,到了这个时候,也不想替春玉隐瞒什么,只是责怪自己教女无方。
“本来,你家的事情就有太多不合理,一家子的责任全压在二外甥身上。我们早就想上门说说,可是,你们谁都好个面子,家里的事情都捂着盖着,可这是捂着的事情吗?就这巴掌大的地方,谁家有个风吹草动,用不了半天,全镇都知道了。”小舅老爷说道。
“嗯,就说旧年大外甥在学闹的事情,听说就是请了村子里的老人给裁决了,大外甥和二外甥没了关联。真真不是我们说你,大外甥,你可真是糊涂,放着这么好的兄弟不要,让人家笑掉大牙,一点老大的担当都没有。以往的事情不说,今日这事,你说怎么办?你是长子。”大舅老爷问着曾瑞庆。
曾瑞庆听了两位舅老爷夸曾瑞祥,心里正不自在,后面又挨一顿说,心里正冒火呢,听说问他怎么办,说道:“这种事情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要我说,我娘不是心疼她么?让她在这里侍奉我娘,等我娘康健了再走,另外,看病抓药的银子,也让她掏,不然,她以后还不长记性。”
春玉听了这个,忙到两位舅老爷跟前,抽抽噎噎地说道:“二位舅舅,我真不是诚心的,谁家女儿有了苦楚不是回娘家诉诉?我不是也被逼得没法么?两位哥哥谁也不让我进门,我只能找我爹我娘来,我心里也苦呀,呜呜,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了,求各位长辈宽恕,要知道,躺在床上的可是我亲娘呀,我也心疼呀。呜呜,我难道不愿意我娘长命百岁么?”
老爷子听了说道:“还是让她走远些,只怕我们还能多活两年。”
秋玉听了老爷子的话,叹了口气,说道:“还是等我娘醒了,我接去住几天,等好了再说。”
曾瑞庆见秋玉这样说,想了想,说道:“还是去我家,不然,大家又要骂我不孝了,没有长子的担当了。”
“还是等你们娘醒来再说。”三婆婆说道。
曾瑞祥一直没说话,说实在的,他不想把田氏接了家去,就冲田氏偏心成那样,不论他做什么,田氏都不会满意的,还不如不做,豁出去多花点银两,买个眼不见为净。沈氏自然知道曾瑞祥心中所想,那也是她心中所想,家里的日子一天天好过了,子喜也要娶亲了,何必弄一尊瘟神进家,搞的大家都没一个安宁。
几位长辈见曾瑞祥没说话,都知道缘由,两位舅老爷心里虽有点失望,不过,却没说什么。
老爷子心里是想跟着二儿子的,不过,他也知道,他们要去了,就把老二好好的日子给搅和了,所以,他这次倒绝口不提去曾瑞祥家。
等待的过程中,田氏总算清醒过来了,这次中风现象比上次严重,嘴角虽没裂开,也不能说出话来。而且,有半边身子不能动弹。大夫说了,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一次比一次要重,病人需要休息,不要再受什么大的刺激了,不然,以后能不能醒过来,就很难说了。
秋玉上前问道:“娘,你跟我去住几天,要是愿意,你就动动手指头。”
“还是先不要挪动了,等恢复过来再说。这些日子,你多过来陪陪她也就罢了。”周大夫说道,他和秋玉是一个村子的,彼此熟惯些。
周氏听了这话,心里一喜,她可不愿去侍候一个病人,可自从那次挨打后,曾瑞庆不让她在外人面前随意开口说话,所以,刚才可真是急死她了。
两位舅舅商量了一下,说道:“既然我们今日来了,有些话,外人不好过问,我们是你们的娘舅,少不得舔着老脸,说一回,这养老的事情,你们到底是怎么定的?不如趁我们今日在,拿出个章程来。”
听说这些日子,曾瑞庆是一年两石大米二两银子,剩下的都是曾瑞祥负担,两位舅老爷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