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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她的痛,他的情,谁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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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最后冲进来的暗卫跟在云墨身边最久,正如凤君华猜想的那样,云墨走的时候果真将那血玉染了自己的血,撕下她曾用过的白色手绢,将血玉上的图纹印在手绢上。当凤君华和明月轩出了酒窖,手绢就发出了红光。与此同时明月轩的人来了,转瞬和他们厮杀在一起。

而凤君华和明月轩,则是趁此机会从窗户逃离。这客栈四处被暗卫包围,都是云墨的人,自然不可能伤凤君华,只是想阻挠她而已,明月轩将凤君华护在身后,凤君华却一把拉开他,双手红光大盛。

“凤御九天。”

她浑身真气溢出,将这一方天地幻化做烈狱之渊,趁着暗卫躲闪的功夫,明月轩已经拉着她飞身消失,同时撤销了自己的人马。

凤君华有些意外,随后想想就明白了,她不会允许他伤云墨的人,索性就干脆不动手,只要带着她离开就行。

“他堵死了所有路。”

“走水路。”

她的想法和他不谋而合。

四面八风都被包围的彻彻底底,两人易了容化了妆,趁着后面还在厮杀的时候一步不停的离开。凤君华不想对云墨的人动手,明月轩对她的心思也看得分明,恰好对方也接到命令不可以伤她,双方各自都有顾忌,人多就容易杂乱,面对两个绝世高手,难免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第五次闯出重围后,两人终于来到城门口,很奇怪的,这里没有人驻守。

凤君华听了半天觉得疑惑,“他不是派兵拦截了吗?怎么我没有感受到有第三者的气息?”

“我在这里布了阵法。”

明月轩看向前方,目色无波而又隐着斑斓玉碎,似乎想到了什么,喃喃自语道:“果然如此…”

“你在说什么?”

明月轩抿唇,道:“昨夜他应该知道我们还在客栈内,却没有下令搜索,而是让人在我的阵法里动了手脚,釜底抽薪,将我们困在这里,他再抓你回去。”

凤君华沉默了一会儿,道:“这是什么阵法?”

“五行阵图。”

五行阵图阵势圆转浑成,不露丝毫破绽,内含五行生克变化之理,很难攻克。

“如今他不在,你可以重新加强阵法。”凤君华沉吟一会儿,“我用红莲业火帮你。”

“不行。”

他摇头,“你渡情劫耗费真气太多,况且如今才刚痊愈,不能再激发还魂珠和定魂珠的力量,否则伤人伤己。”他顿了顿,又道:“五行主要缺水,我只有将城外涓河之水引入阵中,届时更方便我们从干涸的河道离开。”

“办法是不错。”凤君华道:“你将涓河的水全都引入阵中的话,那么势必水火不均而容易露出破绽。”她眼睫低垂,缓缓道:“他既然能放心离开,想必有能人在此与你相抗。如今我眼睛不便功力也尚未恢复,如果动起手来难免死伤颇大,还是依靠这阵法离开再说吧。”

她上前一步,他忽然拉住她的手。

“丫头。”

她没有转身,而是低头‘看着’被他抓住的手。这几天逃亡生涯,她日日与他在一起,虽然有时候情势所迫会有肢体上的接触,但在没有危险的时候,她还是下意识抵触他的触碰。

平时明月轩也懂得看她脸色,并没有做出任何越轨之行,今日却并没有放开她,而是紧紧盯着她的眉眼。

“如果…”他似乎有些犹豫,吞吞吐吐了半天才道:“如果将来你发现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会原谅我吗?”

凤君华愣了愣,在她认知里,明月轩清冷骄傲近乎不近人情,即便对她情深所钟,却也终能克制自己,便是看她的眼神也嫌少带柔情或者灼热之色。或许如他这般自幼就学习命格天象之术的人早已看破生死红尘,知道她不属于他,所以即便放不下,也不会强求。

以往行事两人各有立场,他救过她帮过她却也利用过她,她如今对他有事相求也利用过他并且答应他的条件将来不杀明月殇。怎么说来,他们两人都不像是追求者和被追求者的关系,倒像是各取所需的联盟体。

他此刻说这句话换成任何一个对她凤君华有爱慕之心的男人说她都不会觉得有多大惊讶,然而于明月轩而言,于他素来清冷孤高的形象太过不符合。而他语气里,似乎还有淡淡的自嘲和微微的祈求。

好似,一种几近绝望的询问和渴求。

她心中难免震动。

“你有事瞒着我?”

毕竟久练清心诀而且早已看破世事,片刻的微微失态后明月轩立即便恢复了冷静,送了手,目光淡淡看向远方。

“是。”他毫不避讳的承认,“有些事情因我的私心,我不想现在告诉你,所以我隐瞒了你。”

“很重要吗?”

“于你而言,应该是很重要的。”他负手而立,已经听到身后有大批人马追寻而来,神色依旧波澜不惊。“或者你以后发现了真相会恨我。”

凤君华静静的听着,知道他还没说完。

果然,他沉吟一会儿又道:“而对于一个欺骗了你的人,你没必要再相信我。当然,或许你现在仍旧没有完全相信我,只是想要我带你离开而已,咱们各取所需。而如今,云墨的人就在你身后。此时此刻,你有两个选择。第一,是仍旧跟我离开。第二…”

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似乎一瞬间下了一个艰难的决定,用尽全身的力气说道:“你转身,便可以回到他身边。”

身后脚步声逐渐靠近,有人在说。

“快,他们在前面,拦住他们。殿下有令,不可伤凤姑娘。”

而于兵中的两人,此刻已经褪去了易容,恢复了原本的装束面目,一对俊男美女,远远看过去便是一道极致的风景,令人眼目欲绚。

他在看着她,她漆黑无光的眼神也看着他,耳边是风声嘶喊追逐声,她似乎听不见。

良久,她别开了头,淡淡道:“谈不上对得起还是对不起。各有立场罢了,即便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将来我找你讨回来就是。如今你不想说,我也没心情问。总归你帮了我,便是有什么隐瞒或者欺骗,也是为了你的利益而已,就像我逼你触动在东越隐秘的暗桩被他围剿一般。”

她神情一直很淡定,“就像你即便离开了南陵,却仍旧姓明一样。难保将来天下战争,烽烟四起之时你我不会刀剑相向。既然会有此结局,如今计较那些欺骗隐瞒做什么?我欠了你的我会还,正如别人欠了我的我也会讨回来一般。你若能让我永远讨不回来,便是你的本事。”

明月轩深深的看着她,眼神里不知道是喜还是忧。

“罢了,先走吧。”

他拉着她的手,单手化太乙图,地面上立即形成巨大的圆,周围结界横生,阻挠了后面的士兵。

凤君华闭眼念着口诀,转瞬消失。再次出现的时候,他们立在城墙上,明月轩双手合掌,真气缓缓溢出,缕缕光流飘散而出,接着便看见有水流如决堤而来,流入五行阵图之中。

“我帮你。”

凤君华手指点在眉心上,红莲业火顷刻而出,将五行阵图更为巩固。她却因为短时间内过多耗用真气而脸色有些虚弱,身子有些摇摇欲坠,明月轩赶紧接住她。

“丫头。”

下方有人带着士兵而来,遥遥呼喊。

“三小姐。”

然而此刻水火侵袭,她又虚弱,那声音遥远而来,听着不太清晰,是以她没有分辨出那声音有些熟悉。而三小姐这个称呼,又是如何的特殊。

她靠在明月轩肩头,低低道:“快走。”

“好。”

在那声音传来之时,他便已经揽着她的腰如一阵风般离去。

而此时,刚才呼唤的那个人已经走到近前来,竟然是易水云。他面色有些急切,也有些暗恼。

“又被他们离开了。”

慕容琉风从身后追上来,“师父,真的是姐姐吗?”

易水云皱着眉头,“三小姐是打定主意要走了。哎,她怎么…”他负手在原地走来走去,“她怎么不听我把话说完呢?那只是一个误会啊…”

他声音忽然一顿,眼神变得犀利了很多。

“不对。”

“师父,怎么了?”

易水云神色渐渐变得冷淡而深邃,“三小姐拒绝了离恨宫的护送,所以才会对外界消息丝毫不知。可明月轩不一样,他既然有能力在云太子眼皮底下把三小姐带离帝都,耳目必然众多,如何不知三小姐的身世已经调查清楚了?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欺骗了三小姐。”

慕容琉风怔了怔,随即怒道:“好啊,我还以为他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居然为了一己私心欺骗我姐,实在是可恶。”

“先不要说这么多了。”易水云很快就冷静下来,“红莲业火极为霸道,不可马虎大意。”他看了看身后的将士,招来暗卫道:“吩咐下去,涓河已干,他们已经离开,马上调动守在各个关口的人马,务必拦住他们。”

“那先生您呢?”

“五行阵非同寻常,如今又加了红莲业火,要破阵异常艰难,我要留在这里,等到晚上月亮出来以后破阵。这阵法若不破,城中百姓永远不能出去,其他人也进不来,长期下去会堵塞通道货物交易,于国之根本有损。”

“先生考虑周全,我等立即前去阻拦凤姑娘。”

“师父,我也去。”

“你留下来助我破阵。”

易水云一锤定音。

……

明月轩带着凤君华出城以后她便晕了过去,城外十里处,早有人乔装等在那里,看见明月轩的身影,连忙迎了上去。

“殿下。”

明月轩看了眼旁边的马车,“都安排好了吗?”

“一切谨遵殿下吩咐。”那人躬身恭敬道:“我们的人马已经去各个关口引开他们的视线,少了易水云,又有殿下一路布置的阵法,殿下和凤姑娘可以一路畅通无阻的离开。”

畅通无阻吗?

明月轩比任何人都明白,只要还是东越境内,便是云墨的地盘。若非担心逼急了会让凤君华在虚弱的情况下连连使用凤凰真力而虚耗根本,只怕他们要离开东越更是难上加难。

他什么也没说,抱着凤君华上了马车。

“走吧。”

那人立即架着马车绝尘而去。

车内,明月轩看着昏迷的凤君华,眼神黯然而深邃。

从他出了帝都,便已经知道云墨和她不是亲兄妹,可他没有告诉她。或许这是他唯一的机会,唯一一个可以有单独和她相处的机会。

身为皇室之人,未达目的不择手段,从来谈不上什么卑鄙无耻。

然而从带她离开那天开始,他便觉得,这大概是他这辈子做的最卑鄙的一件事了吧。

有些时候,尽管知道再无可能,尽管知道执着下去只会让自己更加痛苦,然而心不由己。

罢了,他这一生能够任性的机会不多,只此一次便足够。

……

马车一路前行,果然近乎畅通无阻。

离开了东越以后,凤君华便有些神思恍惚起来。这段时间天天要急着避过云墨的耳目,她根本就没心力去想其他事情,如今离开了他的掌控范围,心中最初的那种近乎绝望的疼痛便凶猛而来,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明月轩是个好大夫,天天给她开药调养身体,只是她心病难愈,终究还是有些郁郁寡欢。

“一个时辰后,就可以到达目的地了。”

凤君华斜靠在马车中,神色有些呆滞。一路快马加鞭加上千里渡,不过半个月的时间,他们便出了东越境内。她之所以这么着急,是不想给自己时间空闲下来,因为一旦思绪放空,她便会回想起从前和那人的点点滴滴。那些回忆,当时经历的时候就如同吃饭睡觉一样平常。但时隔多日,再次回想起来的时候,才觉得弥足珍贵而刻骨铭心。

如今她终于能够切身体会云墨靠着那年在黑木林三天三夜的点点滴滴支撑了十二年有多痛多煎熬。

三天。

而她自从穿越回来加上恢复记忆的这段日子,足足五个月,比当年她给予他的记忆多了数十倍,她还觉得太少。那么他是如何靠着三天的回忆而挨过这漫长的十二年的?

她不敢想,一想就会痛。

她想起离开的那天,他对她说的那番话。

“我等得了这岁月煎熬,挨得过这相思漫长,覆得了命运森凉,也跨得过道德枷锁。却渡不过,你无情的目光和决然的背影。”

“我忘不掉。十二年相思入骨,如何忘记?我也不想忘。不如你将我剔骨放血,削肉剜心吧,也好过你与我擦肩而过,投入他人怀抱。”

“你明明是爱我的,不是吗?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的将我赶走?怎么可以?”

他在控诉,控诉她的无情。

是的,她无情,她冷血。

从相遇至今,无论是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她就一直在伤害他。她答应过不再离开他,可是如今她却食言了。她不但离开了他,而且还是跟着其他男人离开的。

他如何不怒?

“这世上,如果有一种情感凌驾在道德和伦理之上。那么,我愿意去尝试。如果没有,我愿意去打破世俗礼教。只为和你相拥!”

那日他说的话一字一句都回荡在她耳边,如魔咒般在她脑海里翻腾不休。

是什么样的感情和执着,才让他能够不顾道德伦理和天下人的指责而想要和自己的亲妹妹在一起?

她自以为是的为他着想固然是对他情根深种,但比起他为她付出的一切,她做的那些不过九牛一毛而已。她时常在想,其实她是不配的,不配得到他的爱,不配得到他如此深情。

她这样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人,怎能成为他完美人生的污点?

罢了,走了吧,只要离开了,时间会淡化一切的。

她闭上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

茫茫白雪,入目除了白还是白,鹅毛大雪顷刻而至。

他在雪中疾驰奔腾,身影呼啸如风,成为了这雪景之下唯一的风景。

此刻他面色急切隐有复杂,又因刚收到的消息而微微恼怒。

留下易水云便就等于告诉了她此事有变故,她如此冰雪聪明,自然知道如果他们是兄妹的话,易水云首先就会助她离开。然而她还是走了,还是不顾一切的离开了。

那件事太过复杂,一旦传出谣言,只会让她更为坚信她们是兄妹的事实,所以借他人悠悠之口告诉她真相这一条也行不通。

他也不期待明月轩会告诉她真相,他是男人,自然了解明月轩此刻自私的心理。所以他不怪她,只怪没有早一点调查出真相而让她先一步离开。

一路上撤离那些拦截的人马,她不可以再耗费自身真气。他没忘记,她现在看不见。而且那样的打击下,为了逃离她她会不惜一切代价,包括她自己。他怕,怕逼急了她会真的一死解脱。

以她的性格,他知道,那不是没可能。

如今她一心想着不要连累他,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他是该感动她的体贴深情还是恨她的自作主张和痴傻?

不知道了,他什么都不想知道了,如今他只有一个念头,找到她,然后将她永远禁锢在他身边,永远也不许她再从自己眼皮子底下逃离。

……

马车停下。

“到了吗?”

她睁开眼睛,眼前依旧一片黑暗。

“嗯。”

他伸出手来想去扶她,她却已经坐了起来,自己掀了车帘跳下车。

他有些恍惚,指尖仿佛还留有她刚离去时散在空中的幽香,然后尽数飘入鼻端,一寸寸沁入心骨。

他微微叹了一声,有些怅然若失,然后跳下了马车。

眼前花团锦簇郁郁葱葱,一派欣欣向荣之相。这是大陆的中心,一眼看过去不过很普通的自然景象。然而谁也不知道,隐匿在其中的,却是这个大陆最为神秘的势力,玉晶宫。

“就是在这里吗?”

“是。”

他走过来,目光像看不见尽头的深渊。

“玉晶宫已经毁了,阵法结界也已经消失,只要劈开地面,就可看见海面。而玉晶宫,就在海底深处。”

这个她知道。

“既然如此,走吧。”

“好。”

他往前带路,她看不见但却听得见,其他感官也尤其灵敏,所以并未落下分毫。

他单手成掌,默默念了什么口诀,然后道:“开!”

地面在震动,慢慢开始裂开,随即显现出波澜壮阔的大海。

“你能闭气吗?”

她淡淡道:“我只是失明而已。”言下之意便是入海没问题。

“拉住我的手,我带你下去。”

这次她没有躲开,其他感官再灵敏,总归看不见,还是得他带路。

他握紧她的手心,然后跳了下去。

海水很平静,没有大风大浪,索性大约是玉晶宫的结界已破,所以除了需要闭气以外,倒是没碰到什么阻拦,很快他们就到达了海底。

玉晶宫早已随着玉无垠的灰飞烟灭而一同倒塌,不过好歹是几百年的神族后裔,即便宫殿已经倾塌,还是没有全素倾毁,至少可以在这里生活是没问题的。

这是凤君华第一次来这个地方,以往玉无垠宠她,又央不住她的请求告诉了她很多关于玉晶宫的事情。

从前她对这个地方充满了好奇,总是想来一探究竟,而玉无垠每次提到玉晶宫面色并不是十分骄傲或者荣耀,他并不觉得出身于这样的宫殿里有什么值得尊贵的。只是看她十分有兴趣的样子,他才觉得那个地方有那么点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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