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石槐还是不吭声。
那人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一阵微风吹过,帐门飘起,他已经消失在檀石槐的视野之外。檀石槐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如石雕一般。他忽然觉得一种说不出的失落感,就连当初槐纵阵亡的消息传来也没有让他如此伤心。三十年,师尊虽然几个月甚至一年才来一趟,可是他总觉得师尊就在他的身边,只要他需要,师尊马上就会出现,可是这一次,他觉得师尊可能再也不会出现了,他失去了一个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他伏了下来,额头贴着地,两行热泪无声的滴落在地上。等他重新直起身的时候,他的脸色平静无波,好象刚才那一幕从来没有发生过似的。他吸了一口气,又慢慢的吐了出来,一个若有若无的声音在唇边响起,大帐里的夜气忽然变得寒彻入骨,火塘的火苗像是被冻住了似的,突然矮了下去。
檀石槐的嘴角挑起一抹冷笑,看着自己苍白的手掌:“火超过水?可是师尊你忘了,这里是鲜卑人的地方,在五行之中是水的力量最丰沛的地方,他又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袁绍的大军都被我困住了,区区一万骑还能逃过我的手掌心吗?”
帐外,两个当值的卫士揉了揉眼睛,互相看了一眼,他们似乎看到了一个人影从眼前飘过,可是定睛一看,却什么也没有。
……
云中塞,风雪正在给刘修打理行装,他马上就要出塞赶赴落日原和檀石槐对阵,风雪非常担心,她看着沉思不语的刘修,忍不住提醒道:“和连那个人不可信,你不要听他的。”
刘修眉毛一挑,坏坏的笑了,“我没有听他的。”
“那你还赶到落日原去?万一大王带着大军在那里怎么办,就你这点人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他的道术也比你高。”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和他硬拼的,打不过就跑嘛,我只要缠住他就行了,不是和他硬拼。”刘修把风雪拉过来,搂在怀中,手从她的衣襟里伸了进去,握住她胸前那团弹性十足的禁脔,轻佻的拨了一下:“夫人,我最近道术也大有长进哟。”
风雪红着脸推开他的手,“你的道术我还不知道,连入静都做不到,就是有长进也有限,和大王相比还差得远呢。”
“这你就不懂了。”刘修又把她拉过来,挤了挤眼睛:“要不,我试给你看?”
风雪也有些情动,脸上发烫,斜睨了刘修一眼:“好啊,我也看看你最近有什么长进。”
刘修嘿嘿一笑,再次把手伸进了风雪的小衣,风雪惊叫一声,刚要推开他,刘修却收起了笑容:“不要动,我让你看看夫君刚悟出来的感天动地摧心**。”
风雪本来以为他要说什么正经事,一听这句话,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就在这时,她忽然变了脸色,柳眉蹙了起来,转过脸,用惊讶的目光看着刘修。刘修嘿嘿一笑,手在她的小衣内又动了一会,风雪突然惊叫了一声,脸色变得煞白,不由自主的伸手捂住了心口,呻吟道:“夫君,不要了,我难受,难受极了。”
“嘿嘿,我厉害吧?”刘修收回手,轻轻的抚着风雪的背,过了好一会,风雪才缓过劲来,又惊又喜的看着刘修:“夫君,你怎么做到的?”
“我聪明啊,刚悟出来的。”刘修嘎嘎笑道,把风雪搂在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怎么样,夫君厉害吧?”
风雪眼波一转,掩着嘴笑了:“厉害是厉害,只是两军阵前,大王大概不会让你这样把手放在他的身上施术吧?你这道术,除了欺负我也没什么用的。”
刘修老脸一红,讪讪的笑了两声。正在无言以对的时候,卢夫人披着一件狐裘,身着一身劲装走了进来,往门口一站:“大人,我这样子行吗?”
看着胸高腰细的卢夫人在自己面前摆造型,刘修只觉得丹田一热,邪火往外冒,风雪白了他一眼,伸手在他不安份的部位狠狠的捏了他一下,这一捏更让他觉得**无比,差一点失守,下意识的叫了一声。
“大人怎么了?”卢夫人诧异的看着他们,见二人面色怪异,神情暧昧,风雪的衣衫还有些乱,忽然想到了什么,不禁俏脸泛红,连忙掩上狐裘,转身要走。刘修连忙叫住了她:“夫人且慢,我有件事要向你请教。”
卢夫人无奈,只得转过身来,羞涩的欠身施礼:“大人请说。”
她这一欠身,引得刘修又是一阵心动,刚刚享受了风雪的柔腻的手不由自主的动了动,心道不知道卢夫人的心口是不是一样细滑。风雪见他神情不对,连忙咳嗽了一声,娇笑道:“夫君刚刚悟出了一个感……摧心**,想和夫人切磋一下。”
“摧心**?”卢夫人很意外,眉梢一挑:“是摧心咒吗?”
“不是咒,是……”刘修抬起手,更觉得手指有些不受控制的想动,“是手法。”
卢夫人不解的看着他,黛眉微皱,樱唇微张,混杂了成熟和天真的神情让人心动不已。刘修不敢再看,连忙低下头,“请夫人把手放在案上。”
卢氏依言伸出双手扶在案上。
刘修吸了一口气,让自己静下瓦来,然后伸出手指在案上轻轻的敲击。他的手指非常灵活,像弹琴一样在案上跳跃,只是声音有些单调,听起来节奏很单一。卢氏轻轻的蹙起眉头,凝神细听,眼睛盯着刘修的手指,眨也不眨。过了一会儿,她忽然瞪圆了眼睛,脸色涨得通红。
“摧心咒?”
“算是吧。”刘修耸了耸肩,“我发不出什么龙吟虎啸狮子吼,可是我发现这同样能达到那个效果,只是刚刚悟出来,杀伤力还不大,而且必须贴近心口部位才有用。如果不是夫人五官敏锐,也许根本感觉不出来。”
“不不不,这只是技巧不够熟练罢了,但是大人,你别开蹊径,真是奇才啊。”卢夫人忽然激动起来,双手抓住刘修放在案上的手用力摇了摇,眼中射出狂热的光,吓得刘修连忙把手缩了回来。卢夫人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不过还是非常兴奋:“大人,能否告知其中的道理?”
刘修挠挠头,其实说白了,这根本不是什么秘诀。他一直怀疑所谓的咒语是利用不同频率的声波来和人体的器官产生共振,以达到增大振幅,引起对方不适。人的心脏一分钟大概跳六十到七十五次左右,也就是说心肌的跳动频率大概是一或者略高一点,如果周围的振动与这个频率接近,人就会觉得心脏不舒服,有心悸的感觉。而频率低于二十的声波属于次声波,已经超出了人耳的接收范围,根本听不到,但有些动物却能接收得到,比如大象。
既然如此,那用手指敲击与心跳相同的频率,并保持同步,岂不是也可以让心脏变得更加剧烈,产生类似于心悸的感觉?
通过在风雪身上的试验,他可以说自己已经成功了,至少这个思路是正确的。不过,正如风雪所说,他这个摧心**是个标准的鸡肋,只能拿风雪开开心,因为和人放对的时候,对手不可能让他把手放在心脏部位慢慢感受他的心跳,再一步步的增大心跳的幅度。
有那机会,还不如一拳打过去来得直接,哪里需要费这么多周折。
面对卢夫人的激动,刘修只能报以假笑,认为这只是一种偏执狂的表现,就和天文学家又发现了一颗远在几亿光年之外的钻石星一样,听起来很美,其实屁用也没有。
当然了,也不能说一点用也没有,说不定她会让他在他身上试试,那肯定要比把手放在案上来得更真切。刘修心里有鬼,不好意思再看卢夫人,卢夫人沉浸在突然开悟的狂喜中,也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只有风雪似笑非笑的看着刘修,神情非常诡异。
卢夫人起身出去了,估计是找王稚共享这个发现,风雪慢慢靠了过来,仰起脸,盯着刘修的眼睛,拖长了声音:“夫君,你在想什么?”
“我……我什么也没想。”刘修眨了眨眼睛,掩饰的干笑道。
“嘿嘿嘿……”风雪伸出一只手勾住刘修的脖子,另一只手沿着两人的身体滑了下去,夸张的坏笑着:“夫君,我抓住了你的把柄呢,你还想抵赖?”
刘修睁大了眼睛,哀鸣一声:“夫人放手,这样子会……会搞出人命的。”
“要我放手也可以,你从实招来,究竟在想什么坏心思,有没有做过什么坏事,要是不老实,嘿嘿嘿,休怪我……”风雪脸色一紧,装出一脸凶相,手跟着也一紧:“斩草除根!”
刘修倒吸一口冷气,弓起了身子,嘴里雪雪呼痛:“夫人,我交待,我交待。”
风雪忽然兴奋起来,咯咯笑道:“快说快说,我早就觉得你们眉来眼去的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