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分两年,一夜连两岁,说的就是除夕。()
除夕是团圆夜,自古以来都是,这天的年夜饭是重头戏,要从天黑开始吃,一直吃到夜半,再不济也要子时,而为什么要吃这么长时间——为了守岁。
年长守岁称为“辞旧”,有珍惜时间的意思,年轻守岁称为“迎新”,有期望新年新气象的意思。
不过这和杨承没什么关系,至少在他看来没什么关系。
他来到这个时代就没吃过一次团圆的年夜饭:第一年是在长江边上,军帐里过的年,第二年是和李元霸在突厥过的年,后面两年都是在大同,再然后就是广陵。
没一年是在大兴的,不过这次很搞笑,他在大兴,没有人敢让他去皇宫吃年夜饭——要是突然发了病,那得要多扫兴。
不过杨承也无所谓,因为这样的话,他就可以逃过守岁了。
杨承可以玩游戏玩个通宵,可以和女人喜闻乐见一整个晚上,可以为了等球赛干坐几个小时,但是……他无法忍受守岁的时间。
春晚无聊是一点,还有一点,就是鞭炮噼里啪啦,响一整晚,杨承是有一点声音就没办法入睡的,所以假如他想要在除夕的那天晚上睡觉,必须要在鞭炮大队开始之前就入睡,这样一来,他就有了一个奇怪的生物钟。
来到这里六年了,他不曾有过守岁的经历,万万没想到,陈宁蕊居然会拉着他守岁——当然,他拒绝了。
可是陈宁蕊是他能拒绝的么?
事实证明杨承还是图样图森破了。
在数次反抗无果的情况下,杨承不情不愿的坐在陈宁蕊身边,眼睛虚盯着地毯上的某块花纹,眼皮一上一下——打架了,头开始慢慢地往下垂。
“啪!”陈宁蕊很果断的拍了一下桌子。()
迷迷糊糊的杨承顿时一惊,抬起头警觉的看了一圈四周,口中问道:“怎么了?”
陈宁蕊杀气满满:“这是第几次了?”
杨承讪讪一笑:“大概……第三次?”
“第三次你个头!你是不会数数么!至少第八次了好不好!”
“诶……”杨承无力的趴在了桌子上,像个孩子般无赖道:“我都说我要睡觉嘛,公主大人你就饶了我吧,在这样下去我今天晚上就肯定睡不着了,明天一早我还要去宫里呢,你让我在宫里打瞌睡么?”
“明早我也要去宫里。”陈宁蕊抚着肚子,不以为然的说道。
经过这些天的接触,陈姑娘很欣喜的发现杨承的“病情”正在好转,至少“皇宫”“母后”这些词已经不是不能说的禁语,不过“父皇”依旧是禁语。
饭要一口一口吃,病虽然说什么如抽丝,但是心理上的问题,可不是这么容易好的。
“所以说啊!赶紧回去睡觉吧!不要再守什么岁了,你守不守都没人知道!”
陈宁蕊瞟了杨承一眼:“你是弘农杨家的吧?”
“对啊,那又怎么了,守岁怎么又扯上这个了?”
“不学无术!”陈宁蕊立刻给杨承敲上了一个戳子,“‘四知’难道你不知道么?亏你还是杨家的人呢。”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所以说啊,你就非得要和我对着干么!放我回去睡觉吧,我求你了……陈女王你行行好。”
杨承的卖萌和哀求没能打动陈宁蕊,于是他只能拿出杀手锏——“你要是不让我睡觉,那你今年之内是绝对别想怀上孩子,我这点还是可以保证的。”
这句话果然是大杀器,陈宁蕊一听此言,脸色那是一个风云变幻,最后归为平静,看的杨承是目瞪口呆,这姑娘不去做演员简直就是浪费了这天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