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不是胜保胜宫保来了……”
柳畅不由长叹了一声,这僧王确实是个硬角色,虽然有八里桥之败,高楼寨之亡,可是真正能打硬仗的人物。
满这个军事贵族集团,从入关时期就开始腐化了,到了乾隆年间,出兵已经不能象清初那样用亲王领兵,而是海兰察、杨遇春这等不是新满洲就是汉人来带兵了,而到了咸同年间,更是不堪。
若说是满汉能打仗,特别是能打硬仗的人物,也就是多隆阿、僧格林沁、胜保这少数几个人而已,其中又以多隆阿和僧王为最,胜保居于最末。
柳畅对于胜保的印象来源于那本明谓“被掳”,实则全然给陈玉成张本的“被掳纪略”,那里面的胜保完全是一个小丑角色,先是太平军大破清军,当即就有“闻贼内骂云:“妖魔鬼,敢与老子抗衡!全不知兵,他亦说他是带家;妖朝之败,皆由於此。”又云:“若多妖头(多隆阿)鲍妖头(鲍超)真是令人佩服;胜小孩(即忽胜宫保(胜保)名色)亦此类也。”
然后到了后来,又说“贼内称胜宫保,名“小孩”盖以带兵为儿戏。最怪者,与英王见一杖,败一杖,共见四十余杖,皆败北。英王之猖獗由此,清朝之挫锐气亦由此。朝廷用人,非易易矣。”
到了最后陈玉成被俘,胜保更成了配角中的配角,反面人物中的反面人物,被掳纪略说“宫保坐中军帐,旗帜枪炮排列森严,凡带兵营官皆要站班,耀武扬威。升坐,叫英王陈玉成上来。英王上去,左右叫跪,大骂云(指着胜保)“尔胜小孩·在妖朝第一误国庸臣。本总裁在天朝是开国元勋,本总裁三洗湖北,九下江南。尔见仗即跑。在白石山塌尔二十五营,全军覆没·尔带十余匹马抱头而窜。我叫饶尔一条性命。我怎配跪你?好不自重的物件!”骂罢铺垫而坐。”
因此一想来了一个真正的硬角色,柳畅也只能说着:“既然是僧王来了,就只能到时候龙枪团试探一番,到底是我们龙枪团的枪林弹雨厉害,还是清妖的马队厉害!”
那边周秀英却是突然说了一句:“检点,到时候让你瞧瞧我们马队的威力!”
柳畅看了一眼周秀英,又瞄了瞄刚长开的包美英·却是关心地问道:“挑马回来了?”
“回来了?”周秀英说道:“挑了几匹好马,这批马很不错!”
柳畅却不敢大意,他说道:“僧王的马队不错,步队也不弱,千万小心为好!”
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根据柳畅的记忆,僧王的马队虽然一度纵横无敌,屡屡大破捻军·但是捻军却是最恨陈国瑞这个统带三千步队的将领。
要知道陈国瑞的步兵恰恰是捻军最强的对手,也是僧王的最后王牌,有几次捻军明明已经击破僧王的本队·但是回头陈国瑞的步队就反扑过来,让捻军先胜后败,痛心不已。
因此到高楼寨的时候,捻军首领争着要打陈国瑞,说是一定要先打跨陈国瑞,只是陈国瑞的步兵部队也确实坚强,与捻军反复相持,虽然步步后退,但是仍有章法,哪料想僧王的骑兵先跨下来·冲散了陈国瑞的步队,结果僧王也就是亡于阵中。
即使这样陈国瑞收拢败兵以后,与刘铭传的淮军火并了一场,虽然比较常见的说法是陈国瑞大败,老兵几乎全灭,但是根据当时的奏稿来看·陈国瑞仍是小挫了装备更先进的刘铭传淮军,可以想见陈国瑞部的战斗力。
说起来也是异数,湘军里战斗力最强的两支部队,一支是满人多隆阿统带的马队,一支是鲍超统带的霆军,军纪败坏得一塌糊涂,而僧王所谓皖军,战斗力最强的也是陈国瑞这支军纪一塌糊涂的部队。
只是柳畅还拿不准,陈国瑞这人随了僧王没有,要知道这人早年是被太平军掳去,后来才逃归清营的,不过不管怎么样,现在他羽翼已成,纵便是僧王加上湘淮军夹击,亦有相当的把握。
那边周秀英却是不服柳畅的说法:“不管僧王来多少马队、步队,我们骑兵团包打就是!”
“骑兵团,骑兵团!”柳畅却是笑了:“没错,你们确实是骑兵团的编制,但是有多少骑兵,其中又有多少老骑兵,你比我还要清楚!”
周秀英闹了一个大红脸,她说得太满了,没错,现在骑兵营刚刚扩充成骑兵团,但是实力并没有多少增长,只有六个骑兵连,每连八十人马,加上营部总共就是五百骑而已。
而僧王此次南下的话,带来的满汉马队至少有两三千骑,搞不过数目还要多,这是整个中国最强的骑兵集团,虽然在另一个时空于八里桥大挫而归,但是在这个时空仍然是虹军这样部队的头等强敌。
旁边包美英倒是把自己带入了贼婆这个角色里面去:“打就打,我们的马术弱些,人马也少,但胜在洋枪多,谁怕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