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却知道,那个小男人如果没有任何人能制约,连在旁人看来不道德,却独属于他的准则也消失后,他一定可以做到。
“想必连老神仙也没能想到,李家的传说竟是真的吧?若有可能,我也想看看,所谓的虎躯一震,散发王霸之气,众小弟臣服这等荒谬之谈,要是真成为真实,该有多么的精彩?”
女人在期待之余,又不禁有些庆幸,幸好这世上是有丧心病狂,道德沦丧者,也有疯狂冷血、杀戮无数者,更有野心勃勃,妄图颠覆者。
但终归是一个大环境安宁,并且科技日益发达的盛世,容不得他们太过放肆,也使着那个任性的小男人失去太任意的舞台。
否则,即便有老神仙三人自小的约束,但如果是在乱世的影响中,不需要压制的他,又何来心结、魔障?又怎么会有憋屈到让人心疼的现况?
好半响后,巫女才回过神来,虽还有些被惊的浑浑噩噩,但好歹也能问个正常人该问的问题:“小姐,如果他真这么恐怖,为什么不提前扼杀,反而让婆婆再去邀请?”
“杀?”女人敛去复杂心绪,较为平静道:“李叔叔、老神仙和王老他们为他做了那么多,他再入邪道的几率已经极小,以邪行正,总要比纯正来的更有力些!”
“可幸又可惜的是,他越是桀骜,越是无忌,在幼时教导和环境等桎梏下,就越不得不隐忍、收敛,淤积的心结就越重!”
“尤其是在他羽翼未丰,心思不定的时候,又一味的急于求成,选错了方向,选错了对手,一脚踏入世家权贵这个泥潭中!”
“他们的强大,不在于城府或财权,在于由时间、底蕴而凝成的厚重大‘势’,潜移默化间,就使人即便不敬畏,也会对其有种束手束脚感。”
“可他的为人实在有些偏执,如非自己有所醒悟,是听不得旁人劝解的。这般下去,被燕京大势压迫,必定会有温水煮蛙,渐渐磨去他的意志之患!”
“所以我才让婆婆去请他,想为他造一造势,一来不忍他迷途不知,‘困龙’的太久,内忧外患下或有泯然众人的可能;二来等他醒悟之后,也为昆仑结个善缘!”
巫女被这一会儿一个说法弄的更有些懵了,又问道:“那小姐为什么还要说你死后,必要杀他?”
也不知是想让巫女多上些心,还是因为在说这个小男人的原因,精神已有些不济的女人,不但有问必答,而且还颇为详细。
“昆仑本就因我之故,内争有分裂之状,想必宗超是以昆仑团结,我之生死为由,才蒙蔽婆婆痛下杀手,试探李岩究竟是否为天命之人!”
“好在婆婆虽性烈莽撞,但对老神仙倍加尊崇,应留有余手,但却也激怒了他,而宗超过于倨傲,得知李岩并非天命之人,必定会不屑一顾!”
“虽在旁人看来,既然实力相差悬殊,轻视和忍受自然都是理所应当的,但对于李岩来说,却是堪比痛杀的大恨!”
“尤其是宗超这一次,宛如当头一棒,却又未能斩杀他,打击的越狠,就会越激起他的暴戾和反抗意识!”
“即便没人点醒,一时间心结不解,但自知武力不足的他,又有危机和报复性,也自然会想到世俗权势,愿意去争夺龙主之位!”
“等他进入之后,自小的教育就会使他的心结自然而然的解去,自当困龙出渊,而以他睚眦必报之心,终有一日,宗超必死,大长老会报复,昆仑也自然会毁于他手!”
这次巫女不懵了,而是表情变得极为古怪,她早已经习惯了小姐只要有一点信息,就能抽丝剥茧的分析,丝毫不差的还原,并确定最终走向的智近于妖的表现。
所以按理说,她不应该奇怪小姐对李岩从性格、心态、处境、潜质、到可能的转变等等都了如指掌。
但是,她的心好奇都要爆了,因为这可是小姐除了老神仙外,第一次对一个男人有如此高的评价,甚至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满满的赞誉和欣赏。
于是巫女语气古怪道:“小姐,我收集的情报你都没有看过,以前也没人提起过,你怎么会这么了解李岩?莫非他就是老神仙说的天命之人?”
“他……”女人顿了下,自然道:“不是,我只是常常请教老神仙,多有书信来往!”
“哦?小姐,你见过那位李、叔、叔?”
听着那咬字特别的“李叔叔”,八风不动的女人首次眸光微闪,沉默不回。
“对了,一年多前小姐还在昆仑,我记得好像坐死关几乎有半年!”巫女一惊一乍道:“小姐不会是跟着那家伙出去了吧?”
女人一滞,斥道:“死丫头,少在这里给我疯言疯语!”
“啊?”巫女惊住了,她本就是随口一说,自己都觉得不可能,可没想到小姐居然这么大的反应?在想起刚才的种种异样,难道真是?
随后她立马抚唇娇笑道:“小姐别恼,我不说就是了,你继续说,人家可爱听既是偶像级的少年英雄,又是最佳老公人选的天才俊杰的故事了呢!”
女人尽量无视那别有深意的目光,和突然转变的古怪赞誉,若无其事的闭眼道:“我累了,你出去吧,别叨扰我休息!”
“好吧,那我跟小姐商量个事儿行不?小姐不是说过,日后如果与天命之人成亲,我也不必做什么通房丫头,但人家舍不得离开小姐,以前也就认命了!”
巫女异常妩媚的笑道:“但今天听小姐这么一说,人家决定不陪着小姐了,一来是真个崇拜喜欢上了,二来也可为我昆仑挣得一绝世枭雄不是?小姐不会怪我吧?”
看着她搔首弄姿,抚胸摇臀,一副迫不及待要献身的花痴样儿,女人终于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