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学药强忍着跟下面那帮人一样恨不得咬死他的冲动,咬牙切齿的笑道:“谢谢师兄夸奖!”
“真没诚意!”李岩撇撇嘴,于是也很没诚意的挨个扎了几针,拍拍手道:“齐活儿,快快,都吐血了,愣什么,赶紧擦啊!”
五个黑着脸也早就一副快吐血模样的护士,狠狠瞪了李岩一眼,接着连忙拿着纱布擦拭病人吐出的乌血。
而魏教授等一众老头,以及病患家属们都怀着担心被治死,或者没被治死的忐忑,终于忍不住疾走上来。
游鸿武无视还在不断溢血的游老头,径直走到李岩身前,态度恭顺的关怀道:“李少受累了,不如先去休息一下吧?”
李岩眉头微蹙的点点头,转头冲着高甘草说道:“二婶,麻烦你安排个单间,让人把那大个儿老头抬过去!”
高甘草看了眼正一脸严肃的把脉、查看的几个老教授,满含忧虑的叹道:“我知道,你放心,魏教授他们医术都很好,应该能挽救回来,你,唉,先回家等消息吧!”
李岩纳闷道:“二婶,你说啥呢?都好了啊?”
“好了?”
除了那帮老教授外,几乎所有人重复,但声音没有半点欣喜,反而都充满了愤怒,脾气爆点的都要气疯了。
你当我们傻呢?你跟个采花的小蜜蜂似的,这扎扎,那点点,现在病人都被你玩的吐血了,你居然还敢说好了?
简单查看后,发现没有生命危险,反而脉状确实比起初要好了许多的高学药松了口气,忙走出来拖着李岩小声道:“师兄,真好了?”
李岩翻了个白眼:“废话,你不信我?”
高学药犹豫一下,想起在嘉湖时的经历,又肯定道:“我信!”
“嗯!”李岩满意的点点头,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只听高学药又说道:“师兄,趁他们没醒,你再过去多耍两下吧?”
“几个意思?”李岩怒了,合着这老头不是把他当唱戏的,是把他当猴儿呢?
高学药压抑着欣喜道:“师兄,你想啊,一会儿有老魏他们证明你确实是中医专家,而且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各大电台和网站的记者都在,这可是发扬中医的大好机会啊!”
“你再像上次那样,稍微慢点运用针法,绝对更能让人信任,你刚才做的实在有点太草率,让人觉得,嗯,不科学!”
“我明白了!”李岩忽而仰头长叹一声,瞪着高学药,恨恨道:“原来你真的把我当唱戏的!”
在高学药无辜的目光中,李岩又目露感慨与追忆,科学?多新鲜的词儿啊,他多久没遇到符合科学的事儿了?
正当高学药准备再劝劝时,突然响起一声跟见鬼般的刺耳尖叫:“啊……”
继而就是如同被病毒传染似的连绵不绝的惊呼:
“不会吧?”
“天呐,醒了,居然真的醒了?这不科学啊!”
“天才,简直就是天才!”
“神迹!绝对是神迹,我亲眼见证了神迹的诞生!”
“中医,壮哉!”
“……”
“咦?”李岩回头一看,只见所有人,尤其是那帮老教授们激动的大呼小叫。
而那些家属们则抱着老头又笑又哭,四个老头虽然精神不济,但确确实实的清醒过来,并吐字不清说着什么。
看着只有游老头身边没有一个亲人,在医护人员的扶持下茫然四顾,李岩斜了眼不知是喜是惊的呆傻的游鸿武,说道:“不去看看?”
“爸!”游鸿武清醒过来,根本顾不上跟李岩打招呼,就跌跌撞撞的推开人群跑了过去,抱着游老头情不自禁的泪流满面,哽咽失声。
李岩笑了,幸好游鸿武还会有真情实意的亲情流露,否则他真不知道该如何安排他,甚至会考虑一下是否还要收下游忠孝。
毕竟一个人如果连至亲、骨肉都漠不关心,又怎会让人相信他会有“忠心”?
那么有一个时刻会变成二五仔的爹,重情重义的游忠孝,或许会面对忠孝不能两全之境,这样一来又如何能让李岩放心培养?
“太好了!”高甘草露出放松、欣喜的笑容,拉着李岩的手大肆称赞着。
都快把夸的脸红了后,才笑眯眯的说道:“小岩啊,帮二婶个忙怎么样?你看,还有那么多病患呢,你这几天就幸苦一下吧,二婶给你做好吃的!”
李岩呆了,愣愣的看着高甘草,突然间泪流满面,他错了,这父女俩原来是一个德行,合着这是都想把他当驴使唤呢?
不过说起来这“二婶”可比“老师弟”强点儿,至少人还说了一句做好吃的,啊呸,这意思还是想让他免费打工啊!
可接下来李岩就发现,他又错了,岂止是免费打工?这简直就是一个可以说的上是雁过拔毛、人过扒皮,万恶到令人发指的资本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