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次虽然他亲自出世,想要放手一搏袭杀,可是,西王母近乎藐视的强势让他很愤怒,更犹疑不定,这会不会是设下的圈套?
所以他才一直站在高墙上不动,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他就能立刻退走,毕竟他老了,什么也比不上善终更重要不是?
至于这帮教众?嗯,他没有杀虎妪,西王母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女人,怎么可能真有那么狠把他们全部杀掉呢?
而现在他渐渐放心了,西王母当年击杀各大分部的殿主时,可没有半句废话,如果真的完好无损,又怎么会这么长时间没有动作,还任由他鼓动士气?
而与此同时,挣扎着刚要爬起的虎妪,看着这帮人那令人发噱的举止后,又气又恨的几欲发狂。
如果她没有调走九鼎,哪怕只是有几个在,一定也能将他们吓的跟死狗一样引颈就戮,小姐又怎会沦落到被这帮乌合之众欺凌的地步?
“哈哈!”虎妪发出一声凄厉、慎人的笑声,悲嚎道:“小姐,老奴是罪人,是罪人啊,老奴对不起你,宗超,你不得好……”
“噗”的一声,虎妪又喷出一大口鲜血,气急攻心,彻底昏厥过去。
“婆婆!”盼儿惊呼一声,回头急声道:“小姐,婆婆晕过去了!”
灰蛟愣了下,忽而放声大笑道:“哈哈,诛杀魔女就在此时,不,老夫要将她生擒,让她做我群妖殿的奴婢!”
“活捉!”
“活捉!”
“殿主威武!”
“……”
教众们接连振臂高呼,一想到曾经的杀神,被世人爱慕、敬畏的女皇,将会成为他们随意玩弄的奴婢,他们就忍不住亢奋到都颤栗起来。
“嗷……”
同样极致亢奋的灰蛟仰头大吼,似是龙啸一般的震耳发聩,周身豁然迸发出凶悍慑人的恢宏大势。
“蓬”的一声,他脚下的高墙崩碎,整个人真个如一头恶蛟一般激射向木窗。
“一个小小的贱婢,也敢羞辱老夫,给老夫去死吧!”看着惊惧的盼儿,他面露狞笑,五指成爪,扣向她的咽喉。
而就在这时,一只如白玉般甚至都耀眼的纤细小手,自薄纱下伸出,后发先至的扣住他的脖颈。
“咔嚓!”
一声脆响,小手松开,返回。
“蓬”的一声,灰蛟坠落,霎时万籁俱寂!
看着整个喉咙干瘪下去,那张苍老的脸上还残留着狰狞的笑容的灰蛟,包括盼儿在内的所有人仿佛也都被人掐住脖子般,有种窒息的感觉。
堂堂群妖殿殿主之一,二十年就少有人敌的老辈强者,连虎妪也不过是一招被败,可最后居然就跟个小鸡崽一样被人掐吧死了?
正当所有人都茫然、不知所措之际,响起一声悦耳如仙音的女音:“尽杀!”
瞬时间,所有人都有种刺骨的冰寒感,接着盼儿惊叫着退回,其他人哗的一下混乱起来。
“兄弟们,为殿主报仇啊!”
“对,她就一个人,大家别怕,杀啊!”
“西王母饶命,我等错了,我等再也不敢了!”
“快跑啊!”
“……”
有心腹喊叫着冲向红楼,有惊恐的跪下求饶,但更多的还是四散越墙奔逃。
而就在这时,四方高墙上突然多出四个中年人,貌相不一,高矮胖瘦各异,唯一共同点就是,他们的面目很平静,平静到让人害怕。
这是一种历经血战,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纵横睥睨,无人可挡之后养成的煞气与自信。
如果用一句特风骚的话来说,他们每个人都是于百万军中取上.将之头,如探囊取物的人雄。
正东一人,手持一杆银枪,看似闲庭漫步的缓行,可但凡从他这方逃跑者,皆被一枪.刺破咽喉,坠落回去。
正西、正北两人,一个臂膀缠绕粗壮铁链,一个手握吓人的白色哭丧棒,挥动兵刃时宛如传说中锁魂的黑白无常。
正南一人,身材魁梧惊人,舞着一对近乎二百多斤的大铁锤,那呼啸生风,让人一听就有种惊恐感,砸到人身上更非死即残。
“九鼎,是九鼎,快,向回冲……”
“完了,要死了,不,我不想死啊,饶命……”
而就在他们如虎妪所说那般吓得语无伦次、不做所措,如一群没头苍蝇般哭嚎乱跑时,从红楼中走出四个大概只有二十来岁青年,分别奔向四方守护,手中的兵刃与正对的高墙之人丝毫不差。
虽煞气不足,但自负有余,如四头初长成的幼虎一般,摧枯拉朽的步步横推,所向披靡,对付这群再次吓破胆的乌合之众,杀伤力同样无比惊人,几乎没有一合之敌。
一时间哀鸿遍野,惨嚎惊天,愈发浓重而刺鼻的血腥味让人恶心,惨不忍睹的尸体更让人毛骨悚然,心惊胆颤。
让人只觉得如小说电影般梦幻、不现实,但一具具鲜活、真实的生命,却的确正在被这八个如死神般的存在,无情、冷酷的收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