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陈炀和孙邈他们到陈炀平日里训练队员的训练馆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那个刚刚还有些情绪激动的男人这会也已经平稳了下来。
只不过在进到训练馆之后又对着陈炀直直的跪了下去。
刚刚已经领教了这个人的怪脾气,陈炀也放弃了拉他起来,只是开口问道:“你总得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人昂着脑袋,身上破烂不堪:“除了你我想不到还有谁能救我,锁夫人......如果不是走投无路我不会来麻烦你的。”
我注意他这会称呼陈炀的用词并没有尊称,人虽是跪着的,但是称呼用的却是你,看样子,这人虽瞅着狼狈,却也是个个性十足的人。
我坐在一边的一排椅子上,安安静静的打量着他。
陈炀摆了下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那男的见状,脸色微微晃了晃,接着似乎艰难的正组织着语言,半天才扬起脸对着陈炀缓缓说出了其中的事情。
原来这个男人名叫谢中英,平常人都喊他老谢,其实年纪也不算大三十来岁不到四十岁,只不过因为长年累月的干那种体力活,太阳暴晒下皮肤就看上去显老了许多,他居住在庇护所靠近外围耕地区的那一块临时住宅中。
那里面居住的全都是在外围耕地区种田的人,老谢一家三口自然也是。
之前那里的负责人见老谢老实,夫妻俩都本分,所以格外的照顾一些,往日有些好的收成也睁只眼闭只眼的让他们家多留下一些当口粮,小日子过的虽然不富足,但是也算是安心静怡的羡煞旁人,可是...自从去年开始,那个负责人被调走,换了新的负责人上岗后一切都变了。
他们那里的负责人权利很大,某种程度上来说几乎可以决定那里一大块人的温饱,居住,医治,等等许许多多的问题。
新负责人似乎跟之前的那个有些过节,所以被有心人一撺掇,知道之前老谢一家被格外的照顾估计就以为老谢家跟之前那个负责人是有什么私下关系的,所以处处的给他们找小鞋穿。
一个领导想要找手底下的人的麻烦简直再简单不过,浇水不到位了,草没除干净了,等等各种各样的小事都是他能去找麻烦的原因。
老谢也是个性子急的人,别人待他好,他自然待别人更好,可是当有人有意无意的刻意欺负他和家里人的时候他是无论如何不能忍耐的,所以一个没忍住就跟上头的人吵了起来。
在这庇护所中,能去分配种地的,大多数都是自愿或者整家过去的,平日里没外人去那边,那新领导人是个二十八岁的未婚女性,本就不喜欢老谢一家,这会人家主动走上门来,她在这一家独大惯了,不喜欢谁对付起来几乎没有后顾之忧,所以擅自就搜走了老谢每个月应得的口粮的一半数量,美名其曰帮助大家,可老谢哪里会同意,凭啥拿着他辛辛苦苦种地得来的东西去帮助别人啊,他们一家三口也得吃饭呢,越想越气愤,就去找那个新领导理论,结果人家就好像正等着他去,三两句话没说完剩下的一半又给扣掉了一办。
闻言陈炀皱了皱眉头,扫了老谢两圈,估计也是在心里琢磨难怪他瘦成这个样子,留给他们家的拿点东西根本就不够吃的。
后来老谢好说歹说,各种方式都用了一圈想要要回那些口粮,最起码得够一家人一天三顿,可是那个女人死活就是不松口,每当老谢提起自己孩子,那女人就立即就一副,饿死了关我啥事的模样。
可无论怎么样,东西不够吃也是不行的,老谢也想方设法的找了其他的人想让他们从中帮忙说说话,看能不能让一家人吃饱饭。
但都无果。
据老谢说,从前天开始,长久以来吃不饱饭的女儿,已经开始近乎滴水不进。
他想带女儿去看病也被那女人拦着不许,说是不许他擅离职守。事实估计是担心女孩万一有了什么事情在医院里传出去,自己那边不好办。
陈炀是有孩子的人,哪里受得了这些话,还没听完就已经气的脸红脖子粗,我在一旁也是听的气愤,说到底这就是一个女人小肚鸡肠做出的事情罢了,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上不了台面,可是因为她的小肚鸡肠,硬生生的把一个孩子给饿出毛病来,这女人简直太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