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坐在后面那辆,前面的是程颖与杨超,百无聊赖的欣赏着首都的清晨,灰蒙蒙的,空气中浮游着细密的沙尘,将天空染成黄色,仿佛是被一块巨大的纱布所遮盖,沒有阳光,沒有绿树,只有漫天遍野的黄沙飞舞。
这应该就是赫赫有名的沙尘暴了吧,陆寒还是第一次见,沒到这个季节,这里就成为沙尘的乐园,陆寒就想不通了,这里大气污染、交通堵塞那么严重,甚至房价飙到4万一平,可即便这样,还是有那么多的人愿意來这里寻梦,不辞辛苦,远离家乡,发誓要在这里闯荡出名堂。
可要知道,这里是首都,最不缺的就是人才,想出人头地哪里有那么容易。
不过陆寒也能理解他们的心情,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呆在小城市,就相当于领到一张50年的慢性死亡通知单;而去大城市闯荡,则是拿到了一张虚幻的藏宝图。
人生就是这样,看你敢不敢闯,沒有谁对谁错,也许在那些北漂一族的眼里,在这里,才能找到最真实的自己。
突然觉得有些困乏,揉了揉眼皮,有些疼,掏出一根烟來叼在嘴里,才发现沒拿打火机,意识到一定是落在程颖的房间了。
对于烟民來说,有烟沒火无疑是最痛苦的一件事情。
他看着手中的烟出神叹了口气,本來想放回口袋,突然驾驶员小兵递來一个打火机。
“谢谢。”陆寒赶紧接过,点然后美美的吸了一口,他本想递给驾驶员一根烟,但他笑着拒绝,说抽烟违反规则,他只得作罢。
突然对军队产生无限怀念,是啊,他还是军人,得服从部队的规则,不像自己,想干嘛就干嘛,都沒人管。
不知道是羡慕他,还是庆幸自己自由了,陆寒心里有丝淡淡的苦涩流过,很不舒服。
狠狠抽了口烟,让青色的烟雾遮盖自己微酸的双眼,陆寒继续看向窗外,心却不知道飘向何处……
……
“靠!你臭小子不去上侦察课!又躲在这抽烟!!”
王罗忽然出现在背后,可把陆寒吓得不轻,赶紧将烟屁股扔进尿窑子里,并腿、挺胸,敬礼,动作一气合成。
“队长好!”
“去你妈的队长好!少在这说些沒用的,说,为什么不去上课??”一拳锤中陆寒胸口,可把他疼的啊,但依旧不敢动,连皱眉都省了,大声喊道:“报告队长!上课太困!我來这提提神!”
“提神?”王罗狠狠抽了抽眼睛,大吼道:“你來厕所提神?你他妈的不知道抽烟违规吗??”
一脸的唾沫星子,陆寒有苦说不出,对于这个把自己一手栽培出來的队长,他是又爱又恨。
王罗长得五大三粗,彪形大汉,身高足足一米九,他皮肤很黑,并且很丑,皱皱眉都能吓哭小朋友的那种,在他左眼有一道十公分的刀疤,触目惊心,如果不说他是部队精英,说黑社会都有人信。
王罗是北方军区的散打王,单挑几乎沒怕过谁,一身臊子肉也结实,黝黑优惠的,可以说陆寒这一身的功夫全是他教的,据说以前是地下拳赛打黑拳出身,力气大,拳头狠,年纪很小就所向披靡。
后來不知道什么原因,有人说是躲避仇人,也有人说是被司令员救了一命,他进了部队,因为功夫好,又听话,八年的时间就混到了特种部队队长一职。
“就抽一根,至于发这么大的脾气吗?”陆寒有些不服,小声嘀咕着。
但还是被王罗听到,他挑了挑又粗又黑的眉毛:“你说什么?”
“沒……沒事……”
那年陆寒才十六岁,哪敢有什么怨言,赶紧闭嘴,早已被王罗的气势吓得噤声。
看着面前这个还略显青涩的部下,十三岁入伍,三年的时间破格成为特种兵,可以说是整个沈阳军区进步最神速的了。
是我要求太严格了吗?王罗眉头突然松了松,叹了口气。
“陆寒,我这也是为你好,你知道吗,那个组织已经开始在全国各大军区秘密招人,只要最优秀的特种兵,你努努力,说不定就能被选上!”
陆寒并不知道王罗口中所说的那个组织就是龙头,撇撇嘴,表示不屑。
王罗眉毛立刻拧成一团,但他还是告诉自己……冷静……冷静。
“陆寒,你今年才十六岁,潜力无限,如果能加入那个组织,以后一定可以飞黄腾达,要什么有什么。”
“那能抽烟吗?”
“能!当然能!”王罗赶紧走到陆寒身边,拍拍他肩膀:“想抽多少有多少,而且还是军区特供的香艳,提神、带劲!”
一听这,陆寒一对小眼睛立刻闪出星星,他那时候毕竟才十六岁,还是小孩子,所以要求也比较低。
王**脆一把将陆寒按在地上,并跟他一起蹲下。
“还有烟吗?”王罗伸手跟陆寒要烟,后者有些害怕,以为是要沒收,迟疑了很久才将裤袋里的烟盒滴出來。
王罗眼睛立刻亮了:“靠软中华,你小子行啊!”
说完不由分说的抽出來两根,一个别再耳朵上,一根叼在嘴里。
见陆寒还在发着楞,王罗不客气的抢过他手中的打火机,给自己点上,舒服的呻吟一声:“操,还是抽烟舒服,比他娘的负重跑舒服!”
“这不废话吗……”陆寒见沒有了惩罚,嘴巴又开始不老实。
“你小子再跟老子顶嘴,小心老子把你按到窑子里去……”
“啊,队长我错了,我不敢了,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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