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罗琴语调显示出一丝好奇:“我刚才正在洗澡,你也看到了,至于有沒有刺客进來我也不知道,也许他是趁我洗澡的时候,从这里出去了也说不定。”她声音变得有些恼怒:“对了,忘了告诉你,我从浴室出來的时候,大门是开着的,上帝,我还以为是我忘记关门了,真是见鬼,原來是刺客!”
罗琴绘声绘色的描述着,她说的英语是地地道道的伦敦口音,不像马科尔,法语的痕迹非常明显。
在罗琴说完这些话后,本來就安静的气氛变得更加沉静,沒人说话,马科尔小声的唔唔一声,才开口道:“罗琴女士,您的意思是……他走掉了?”
“不然呢?”罗琴语气很不好,冷冷道:“难道你觉得我还能说谎不成?”
“不,当然不是。您是尊贵的阿莎贝拉女王的长女,是我们最尊敬的客人,您说的话当然是真的,我们这样冒失的进來,只是担心您的安全,并沒有任何怀疑的意思,请您不要误会。”
就算陆寒沒有看到脸,从这语气也能料想到马科尔是多么的怂,阿莎贝拉女王?这又是谁?难道说这个罗琴也是欧洲王室的贵族不成?
罗琴好像有些不耐烦:“马科尔,你跟你的人马上出去,我需要休息,难道你不知道充足的睡眠对一个女士有多么的重要吗?”
“是的,我们这就出去。”紧接着,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响起,然后是马科尔愤怒的大吼:“所有人注意!一定要严查每一个通道,每一个出口!决不能让他跑掉!!”
然后……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过后,走廊就变得死一般的沉寂,偶尔从远处传來几声咆哮,但说的都是土语,根本听不清楚。
陆寒终于放心下來,他虚弱的吐出一口浊气,将身体斜靠在箱子上,伤口的血液还在流淌着,他隐隐感到有些疼,但不像之前那样猛烈,他知道,这是已经适应了这种疼痛感,现在只要不刺激伤口,就沒什么大事。
但是就算他身体再强壮,人体内的血液量是一定的,他肩膀已经留了够多的血,并且现在还在流,感觉身子有些发飘,大脑更是缺氧,心跳的很快,他现在甚至连站起來的力气都沒。如果有一面镜子的话,陆寒一定会被自己现在的表情吓一跳,那是狰狞、扭曲,以及忍着痛楚的可怕表情。
耸耸鼻子,陆寒猛烈的吸了口衣柜内好闻的香气,他想让这种气味提醒自己,醒醒脑子,他现在大脑一片虚弱,有些发瓤,如果可以,他宁愿拿起刀子扎自己一刀,起码可以清醒清醒。
意识模糊之际,一阵轻嗦的脚步声从远到近,应该是罗琴,她在进屋后明显停了停,然后径直來到衣柜前面。
“出來吧,他们已经走了。”罗琴还是那么好听的声音,只是陆寒听起來老觉得这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來的,不真实。
罗琴有些纳闷,她确定陆寒就在衣柜里,因为房间里实在沒有地方能藏人,但是陆寒一直不出來让她很疑惑。
无奈,她只好打开衣柜。
她一眼就看到陆寒扭曲的蜷缩在角落,手捂着伤口,一脸痛苦的模样,她先是一愣,被陆寒狰狞的表情吓到,紧接着她又好像看到了什么,瞬间羞红了脸庞。
陆寒赶紧扶着箱子站起,他沒有注意到罗琴羞媚的模样,单手紧紧捂着伤口,右边肩膀靠着衣柜,他踉跄一下,但还是勉强支起身子,顷刻间他大脑一片发白,这是大脑供血不足和缺氧的表现,但他还是强忍着,只是身体在胡乱的发抖,暴露了他现在有多么的虚弱。
“谢谢……谢。”如果仔细看,陆寒脸色白的吓人,冷汗直冒,并且嘴唇极为干裂。
罗琴沒说话,她脸色很不好,忽红忽白,眼中的愠色极浓郁,身子在乱颤,像是很生气,紧紧盯着陆寒的伤口。
陆寒不解的看了眼伤口,见鬼,刚才情急之下拿起的衣物竟然是一条白色内裤,而且是非常性感的那一种蕾丝款型,只是这条白色内裤一大半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红色,黏糊糊的,看上去有些恶心。朝后面衣柜看了眼,几件性感的贴身小件正凌乱的搭在那,很扯眼球。
残存的意识让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他尴尬极了,竟然亵渎了如此美丽的女士,而且她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他不知道要说什么,忍着痛,将堵着伤口的内裤撕扯出來,疼痛让他精神一震,连反应都要比刚才快上不少。
陆寒不知道说什么,嘴巴不利索的张开:“对……对不起……”
罗琴沒有动,她阴郁着脸,表情很难看,挑了挑眉,她看了眼陆寒递來的小内裤,脸上一阵羞愤的潮红,她手臂在颤抖,再也忍不住心里的羞怒,扬手朝陆寒狠狠挥去。
啪!
清脆的巴掌声,陆寒沒有任何闪避的动作。
这一掌放在平时也许不那么疼,但现在受了伤,失血过多,就显得这一巴掌威力十足,他眼冒金星,甚至开始产生不切实际的幻觉,眼前女人身影开始重叠,两个……四个……八个……
见鬼,陆寒知道自己支持不下去了,他头脑眩晕,意识渐渐流逝,身体不受控制的朝前倾倒,本能的,他想要硬撑住,可是一百多斤的身体像是脱了线的风筝,完全不受思维的控制,他想站住,可是双腿率先软了下來。
半眯着眼,他甚至看清了罗琴惊慌失措的表情,但幻影太多,他也不知道哪个是真的,下意识的扑向其中一个幻影,但遗憾的是他沒有铺准,最后一头砸倒在地上,发出砰地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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