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下车,梅开山就微笑着迎了上来,紧紧地握着许一的手,“走,上楼去喝杯水暖和一下,然后再说其他的吧。”
“梅县长,一段时间不见你这官威见涨啊。”许一呵呵一笑,握着梅开山的手一摇,“给你介绍一下吧,这位是我们省政法委李书记的闺女,若曦,这位就是淑芬的爸爸。”
“梅叔叔,您好。”
李若曦微笑着跟梅开山打招呼。
“走吧,上去喝杯热茶暖和一下。”
梅开山笑呵呵地将许一两人请到了他的办公室里,亲自倒了两杯茶,摸出一颗烟递给许一,“许一,这次叔叔我要批评你了,论公来说,工程项目开工建设是我政府的事情,论私,你是我女儿的男朋友。”
“你的公奠基仪式怎么不先来请我,而是去请对面那位呢?”
“叔,这不是我安排的,你知道我这几天一直在京城忙着跑工程呢。”
许一苦笑不得,梅开山这半公半私的说法无非就是表达了一个意思,他很不高兴,按道理应该是先来请他去参加奠基仪式,然后蒋伟锋知道了他要去,肯定就会有了托词不去,通常来说,县委一二把手不会同时出现在这样的商业场合。
而且,这事情的确是柴迎春安排的,按道理说,她在商场混了这么多年,打交道的大领导很多,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的,难道是故意所为?
“许一呀,不是我说你呀,你把柴迎春这么个女人安排到公司来,很不合适啊。”梅开山冷哼一声,走到椅子前坐下,“她肯定是知道了我女儿是你的女朋友,她这是故意借机扇我的脸呀。”
“叔,不会吧,这怎么可能,柴总不是这种人,从级别上来说,她去找蒋书记也没错,咱们毕竟是自己人,蒋书记可不是,而且大概她也没想到蒋书记会答应去参加这么个小活动吧。”
许一闻言一愣,不能不说梅开山说的很有些可能,当然,嘴上无论如何是不能承认的。
“我们之间的关系,整个衡川官场谁不知道,你现在去请别人都不请我这个老丈人,你心里还有我这个老丈人吗,让别人怎么看我?”
梅开山哼了一声,将香烟塞进嘴里吸了一口,“对了,昨晚上淑芬爷爷给我打电话了,说你跟他们衡山道派有点矛盾,这是怎么回事?”
“叔,没事儿,都是上一辈的恩怨,我的师父跟他们之间有点误会,过几天我去山上拜访一下他们掌教。”
许一苦笑一声,却是没想到梅淑芬爷爷会把这种事情告诉她爸爸。
“对,有误会就尽量解释清楚,衡山道派在我们江南的力量还是比较大的。”梅开山点点头,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尤其是他们的掌教尊者看山道长,同省里不少领导有交情,能够不得罪还是不要得罪他们的好。”
“叔,我明白了。”
许一点点头,看了一眼窗外,“叔,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也该过去了,一会儿还要请你讲几句呢,正好今天没下雪。”
胡飞也在看天,看着窗外越来越浓郁的夜色,心情渐渐地平缓下来,经过一整天的反复考量,最终做出了决定,就在衡川去见许一,不管他会怎么做,只要他答应照顾妹妹胡蝶就好,哪怕是让他去偿命,只要妹妹有人照顾也就了无牵挂。
“哥,我饿了。”
胡蝶拉着胡飞的手臂,看着对面座位上的一个女孩在吃方便面,她轻轻地吞了口唾沫,为了省钱胡飞只给妹妹买了一桶快餐面。
刚刚火车上卖东西的乘务员走过不久,胡飞立即起身追上去,买了一桶快餐面泡了给妹妹吃,胡蝶很乖巧地让哥哥也吃,胡飞借口自己不饿,等下车了再去吃饭,然后起身到吸烟区去吸烟。
吃过了快餐面的胡蝶很快又趴在位子中间的台子上睡着了,这两天跟着胡飞来回奔波每个消停,她的年纪又小身体自然扛不住这么折腾。
夜色越来越深,车窗外偶尔看到几点星星点点的灯火,胡飞站在车厢连接处,手指头的香烟已经烧到过滤嘴了,将手指头的香烟扔进了车壁上的装烟头的提盒子里,转头看了一眼座位上,胡蝶睡得正香,坐在她身边的老人也靠在位子上睡着了,甚至连中山装的扣子都没有扣好。
就在这时,几个年轻人从车厢的另外一头走了过来,每个人负责几个位子一路检视下来,胡飞顿时就明白了这是几个扒手。
要不要多管闲事呢,胡飞眉头一皱,换了其他时候肯定要挺身而出,他在部队接受的教育就是这样,跟恐怖分子都血战过的他自然不会畏惧这几个小混混。
问题是,如今他自己身负命案呀,一不小心把事情闹大了,被警察盯上了怎么办?
胡飞看着一个留着长头发的小混混模样的家伙走到了妹妹胡蝶的位子边上,想起妹妹的眼神,眼睁睁地看着那小混混将手伸向了老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