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令策瞪大眼睛,看着满面惊恐的管事质问:“什么怪物?商丘城外有伏魔阵,自从下丘国成立以来,我还从来没听说过有什么怪物能攻进商丘城,你不可胡说。”
管事的眼泪水都快急出来了,手舞足蹈的指着大门诅咒发誓:“老爷,是真的,一个浑身长满鳞片的家伙一脚踢开大门,进了府里见人就杀。前面的弟兄快抵挡不住了,老爷您和夫人们赶紧离开吧。”
看着管事的差不多都快被吓得跪下来,令策缓缓皱起了眉头。
他倒不是怕管事的口里说的那个怪物有多厉害,他令家虽然是靠着裙带关系才有今天的荣华富贵,可他令家也是习武世家。
想在下丘国这个崇尚武力的地方混,光靠强大的背-景是不行的,还要有足以震慑旁人的武力作为家族的基石,这样才能真正在下丘国站稳脚跟。
令策稍稍想了一下,便冷笑一声:“我令家在商丘城立足已有八百多年,就算是魔族攻打到城门口我令家儿郎也没有皱过一次眉头。还没看见敌人就跑的事情,那是妇人做的。我令家儿郎的手,是提着砍人脑袋的刀的。”
令策猛的转过头,冰冷的对令华吼道:“集合我们家中所有的佣兵,跟我去前门看看,到底是什么怪物竟然胆大妄为到敢闯我们令家。”
“是,将军!”令华躬首,他称令策为将军而不喊父亲,这是马上要出征杀敌时才有的称呼。
令策重新披上铠甲,他知道自己的管家也是个见过世面的人,能在令家这种豪门里当上管家,自然不会被一般的事情给吓着。能把管家吓成现在这样,一定是出现的怪物超出了管家所能承受的极限。
走过李怀身边,令策突然停住了。这个从前一直被他厌恶的女婿今天突然间在内心的形象高大了很多,看着他那张小人的嘴脸令策也觉得亲切了不少。
他朝李怀微微一笑:“走,令家的儿郎在关键时刻可不能畏畏缩缩。跟我一起到前面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如此大胆敢来令家捣乱。”
李怀如同全身被春风拂过,脑海里似乎有个人不停的对他大声喊,你的好运来了,你的好运来了,轻飘飘的完全找不着北。
什么时候家主兼岳父大人对他这么关怀备至,嘘寒问暖的说话了。从前他都是被当成累赘给丢到一边,在家族里从来不受待见。可今天令策居然要他跟在身边,这是一个马上就要飞黄腾达的讯号啊。
李怀感动的眼泪汪汪,他甚至已经在幻想着令策给他量身打造了一个前尘似锦的未来。多少美女和财宝在向他招手,人人见了他都要恭敬的叫一声李大人。
李怀屁颠屁颠的跟在令策身后,一时间睥睨天下,就连令华他都不放在眼里了。他砍下了胡豹的脑袋,这是他应得的。或许将来司马辉也会重用他,李怀笑的连嘴角都合不拢。
令家雄踞商丘城八百多年,早就形成了庞大的规模。令府占地极广,从后院到前厅,要走上差不多二十多分钟。
可令策远远的便听到了恐怖的嘶吼声,中间夹杂着绝望的凄厉。不停的有满面惊恐的家丁和佣兵从身边跑过,他们像是见到世界末日一般,似乎无数的鬼怪在这个磅礴的雨夜降临令家。
雨水哗哗的打在盔甲上,令策猛的拔出刀。匹练也似的刀光刺亮了黑夜,十几颗脑袋带着主人惊恐的面容在那一抹亮光后重新回归了黑暗。
仓皇奔逃的人群终于停下了,大雨落在他们的身上,他们颤抖着身体不时回头张望,两腿抖动的像是筛糠。可面对威严的家主,他们还是停止了败兵似的溃逃。
令策表情狰狞,怒不可遏的大吼:“都给我回去,什么鬼东西就把你们吓成这样了?令家的儿郎只能死在战场上,决不能留后背给敌人,那简直是丢人。”
“令家从来没有这么丢人的事情发生过,以前没有,今后也不可能有。”带血的长刀在黑夜中又划出一道亮丽的弧线,令策怒指那十几具倒地的无头尸体:“如果再有人临战后退,这些人就是下场。”
这等于是下了最后的死命令,令家的佣兵和家丁们左右看着,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绝望。回去是死,逃跑也是死,他们真的有些无所适从。
哗哗的大雨还在下着,那恐怖的吼声越来越近。从恐怖的战场逃出来的令家佣兵们抖的更加厉害了,看这些人的气势,大有就算违抗家主的命令也要逃跑的意思。
令策面颊在抽搐,他本以为自己的命令下达后,手底下的人会奋不顾身的冲回去继续拼杀。到底是什么怪物,让手底下的佣兵们眼睛里竟然隐隐有了种要造反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