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桐还以为是嫌弃不是保姆喂呢,难道孩子习惯了?
结果四爷一接手,人家出的可好了。林雨桐又试着拿水瓶过去,熊丫头鼻子里发出类似‘哼嗯’的声音,连身子都转了方向。
她反应过来了,“这是昨天没看见妈妈,生气了?”
四爷就笑,“昨儿一吃饭就扭着头找,倒是没哭。感情在这里憋着呢。”
把林雨桐稀罕的不行,“以后妈妈不出去了!不出去了行吧?”
越说嘴越瘪的厉害,林雨桐学着她的样儿,“瞧我们小可怜的样儿……”
话没说完,‘哇’的一嗓子给哭出来了,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一瞧这样,林雨桐这几天是啥也没干,就在家里带她。四爷越发觉得老小区不好了,这要是有地暖,孩子正是可以放在地上也可以放心的年纪,如今地上冰凉,她又老不安分,床就那么大点的地方,觉得孩子活动不开呀。
恰好,遇上一场大雪,四爷只给椿子送了一次衣裳之后,也再没出去过。他没出去,倒是家里客人没断过,都是来找他的。除了许安介绍给四爷认识的郭凯,还有通过郭凯认识的两人。
这属于朋友一类的吧,都不抽烟,尤其是家里有孩子的情况下,说话的声音都不高。听他们的意思,风投那边四爷给做顾问做的几笔回报率都不错。
现在这社会就是这么现实,便是再好的朋友,圈子的交集少了,聚的也就少了。反倒是这种有利益牵扯的朋友,好似来往的更多些。
风投四爷一笔弄了多少呢?反正把那套大房子的余款全赚回来了,剩下的应付装修绝对没有问题。林雨桐在厨房给几个人做下酒菜,四爷就抱着他闺女跟这个人谈论接下来风投的方向,分析每个公司的前景。金豆豆也不哭,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谁想抱她,那不行。但是乖乖的坐在爸爸怀里说话,这是可以的。
看的出来,四爷没下水。他纯粹就是站干岸,然后做的是顾问的活。
这天晚上把客人送走,林雨桐把孩子也哄的睡下了。她就问四爷,“要是想做,咱家的钱都能拿去。”
四爷摇头,“他们的盘子大,等闲的钱放进去不行。那就干脆一开始就站的高点,我不涉足,他们就谨慎,反而是好事。”
好事就好事吧!人嘛,总得找点事干不是?
林雨桐接了孩子,叫四爷先去洗澡。结果四爷的电话响了,是椿子打来的。四爷顺手给接了,“怎么了?”
椿子应该是宿舍偷偷接的电话,大家都睡了,他不敢大声,因此声音跟做贼似得,“姐夫,刚才萍姐打电话了。”
林雨萍?
嗯!“怎么了?”
“打到我这里。”林雨椿低声道,“说是在我们学校的门口,还带着孩子。说是早上坐车来的,钱包被偷了。在城里走了一天,才找到我这里。我本来想给她拿两百块钱,叫她找地方先睡一晚,可宿舍楼出不去。想从阳台上出吧……我不敢!三楼呢!还下雪,我怕摔下去。”
不管又不忍心。这样的天带着孩子在外面守一晚上,这可咋整呀!想叫宿管阿姨跑一趟吧,人家也进被窝了。他刚才说了半天,人家假装没听见。
“我还想着打个报警电话,好歹有警察管,对吧?可我又怕她在警局胡说八道,再扬言要找我姐……那不得更丢人。现在那些都市节目都是找这个奇奇怪怪的东西报道,跟我姐扯上不好吧。”
想的倒也算是周翔。
“行了,你赶紧睡吧,别管了。”林雨桐出口拦了,把孩子塞给四爷,“我去吧!我把人安置在外面,你去不方便。”
“你开车慢点。”
知道!城区呢,晚上十一点多,我也快也不起来呀。
学校倒是距离林雨桐这里不远,不过是周围就那一个学校,有那么一站路那一段,来往的车辆有,行人没有。到了跟前,还真就见个穿的跟熊似得,裹着孩子的女人站在雪地里。
林雨桐把车靠过去,然后下车,“怎么带着孩子跑这儿了?”
林雨萍这才看清楚,是林雨桐,“小桐呀――”
“快点,冻死我了。”
林雨桐拉着车门子叫她先上车,这才从车前面绕过去,上了车。车里面的灯打开,就见林雨萍把大军衣解开,孩子在衣服里裹着。
这孩子都三四岁了吧,脸上都是冻疮,估计是哭的时间不短了,也累了,就那么睡着,这会子还没醒呢。林雨桐先摸了一下,孩子没发烧,就是睡着了。她压着声音再问,“怎么就你带着孩子过来了?”
“我还以为你不在A市!”林雨萍吸了吸鼻子,“在电视上看见你的时候你在S市呢,还想着你不能这么快回来。本来还想去找苗苗,可光知道她现在在市里教书,也不知道是哪个学校。我碰上个小学中学就去问,结果人家都不知道这个名字。我没处找去,可我知道椿子的大学校名,这个好打听,我从车站走过来了。城里这路特别不好找,我走了一天,越走越迷。还是个捡破烂的大娘好心,给我带了一段路我才找见的。椿子也是,嫌弃我丢人还是咋的,也不出来,叫我这一通等。”
他还是个学生,他能怎么安置你?这都几点了!
林雨桐打断她没完没了的絮叨,再问一遍,“你怎么来了?带一个人带着孩子,选了这么一个天出门!”
林雨萍把孩子往怀里紧了紧,“我们村一个出来打工的,这不是年底了吗?人家都回家了。听那些人在背后嘀咕,说是陆大军在外面养着个女人!你不知道,这一年了,这混蛋一分钱没给家里。你说他的钱去哪儿了?反正,这回我得找到他,找不到他我就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