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道体,就是一只脚跨进了道境,但这也是最虚弱的时候。所以,当她发现自己成了道体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不是喜悦,而是警惕。她不希望自己在这个时候与无忌朝夕相处,所以她借着无忌示好的机会,迅速脱身,离开了冰峰。回到了凤舞军团。
凤舞军团是白家的,也是她的,在凤舞军团中,就算殷郊再次杀来。也伤不了她。只有在凤舞军团的保护下,她才有真正的安全。
可是,她现在觉得,这恐怕又错了。她不愿意和无忌在一起的时候。无忌很可能也不愿意和她在一起。她匆匆忙忙地离开冰洞,也许正是无忌所希望的结果。
无忌有过人的悟性,对天书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理解。他现在什么也不缺,只缺时间。只要给他时间,他迟早会成为第一高手,甚至会比她和殷郊走得更远。
留着无忌,风险很大,而且会越来越大,终有自己承受不起的那一天。
白凤冰体会到了殷郊承受的压力。
白凤冰抬起手,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
圣母峰。
令狐野从修炼的冰洞里走出来,看着身披貂裘,粉妆玉琢,却杀气腾腾的白凤冰,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连忙躬身行礼。
“将军。”
“无忌帮你疏通过了?”白凤冰打量着令狐野,心头的不安越发强烈。
“是的。”令狐野迟疑的看着白凤冰。“将军去而复返,莫非……”
“你把当时的经过详详细细的说一遍,不能有任何遗漏。”白凤冰一边说着,一边向她的小天地走去。令狐野不敢怠慢,紧紧的跟在后面,仔细回忆了一遍,把无忌为他疏通经络的过程说了一遍,连无忌向他讨夜明珠都没漏掉。
白凤冰越来越心惊。她刚刚离开,无忌就能为令狐野疏通经络,可见在此之前,无忌已经能自已解开被殷郊封住的气脉。可是,她在的时候,无忌却一直没有表现出任何气脉已解的迹象。
他一直在骗她。
站在冰洞前,白凤冰摆了摆手,对令狐野说道:“下去,就说施正清夫妇来了,要见女儿。让他一起出来透透气,叙叙旧。如果他不愿意出来,我就将整个洞封死。”
令狐野不明所以。他没有看到施正清夫妇,不知道白凤冰为什么要骗无忌和施玉羚。不过,他也没有问,立刻举着火把,跳进竹筐,降到冰洞里。令狐野一下去,旁边的甲士们就行动起来,将数十头的巨型牦牛赶到洞口,又爬到旁边的冰峰上,砍下无数的冰块,做好了填塞洞口的准备。
令狐野听到头顶的响声,心跳如鼓,冷汗涔涔。他已经猜到了白凤冰的用意。如果无忌不肯出来,或者挟持他,白凤冰会毫不犹豫的先用牦牛砸,再用冰雪填洞,将他和无忌一起埋在洞里面。
令狐野一边暗自叫苦,一边琢磨着怎么和无忌解释,希望能将他劝出冰洞,免得连累了他。就在他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了几个自认为还能说得通的理由时,他来到冰洞尽头。
可是,他却没有看到无忌和施玉羚,只看到了两人的衣服和为他们准备的补给。
令狐野愣住了,半天没反应过来。他举着火把,四处张望,也没看到一个人影。
令狐野急出一身冷汗。他在洞里找了几遍,最终确定无忌和施玉羚一个也不在。最后,他再次将目光落在了委落在地的衣服上。他想了一会,突然灵光一现,大吃一惊,转身飞奔出洞。
“将军,将军……”令狐野拼命地摇动绳子。
“无忌呢?”白凤冰冰冷的声音从上面传来。
“将军,无忌他们不见了。”
“不见了?”白凤冰没听明白。“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不见了,就是他们不在洞里。”令狐野大声说道:“里面只有他们的衣服,却没有人。”
白凤冰眉梢一挑,示意人放下竹筐,将令狐野拉上来,同时做好填洞的准备,以防无忌趁机逃出来。甲士们奋力摇动轱辘,将令狐野拉了上来。令狐野脸色煞白,将自己见到的情况说了一遍。
“只有衣服?”白凤冰惊讶不已。她想过很多可能,唯独没有想过这个可能。只剩下衣服,没有人,那人去哪儿了?她仔细询问了一遍,还是想不明白。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两人难道会凭空消失?
见白凤冰疑惑,令狐野轻声提醒道:“将军,会不会是……虹化?”
“虹化?”白凤冰瞅了一眼令狐野,觉得很荒谬。虹化是传说中的神仙家事,从来没见过有人真的虹化的,怎么可能发生在无忌身上。可是,在最初的冷笑之后,白凤冰又犯起了嘀咕。
既然传说中的道境能够变成现实,虹化为什么不可能?
可是,一想到无忌虹化,白凤冰就觉得更加不安。
白凤冰左思右想,又派了两个人下去,为了防止他们说谎,她不惜动用了冰魄**,直接搜寻他们的记忆,最终确认了无忌和施玉羚真的消失了。
白凤冰不甘心,亲自下到洞中,举着火把,仔细查看。当她看到藏在衣服中的木盒时,她有些相信了令狐野的推论。
如果不是虹化,无忌怎么会将这么贵重的木盒离下?
“可惜。”白凤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拿起木盒,缓缓的退出了冰洞。出了洞后,她思索了很久,命人推下大量的冰雪,将冰洞填实。
冰洞深处,看着渐渐消失的火光,感受着冰峰的颤动,无忌慢慢松开了捂着施玉羚嘴的手,长长松了一口气。
“你个老妖婆,果然够狠。”他无声地笑了起来。“我记得你了,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未完待续。。)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