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基……这小子这会儿还忙些啥,”陈冬嘟囔了一句带人直奔过去,还没到门口,屋子里早有人听到脚步声探出脑袋来了。
陈冬一眼就看到,探头的正是刘基,喊了嗓子,“刘基!”
“到!”屋里面唏哩哗啦一片起立的声音,还有就是长条木凳的撞击声,这小屋子里可挤了不少人那……
陈冬一皱眉头,他拿出怀表看了看,现在虽然还不到规定的熄灯时间,不过,按照规定,晚上时间是不许到处乱跑的,这个刘基……
进了屋子,里面的情形还比起自己的想象的还不堪,不到十平米的屋子里,原本放置的4张硬木床上非但挤满了人,当中一点点空地上也摆满了长条凳子这会儿满满当当的站了一屋子!
陈冬严厉的眼光扫视了一圈,这才落在千总刘基身上,这厮一张黑脸,也是老兵了,却是正儿八经马尾保安团出身,越北的四次大战打过三场,战风彪悍,硬是从小队长凭着军功升职到千总,而且这货原本读过几天私塾,硬是凭着这点点功底加上自己玩命的学习,考进了南洋军官学校,现在也是新青年社的一员骨干。
上官盯着他看了几眼,不过这货倒是毫无违反纪律的觉悟,陈冬毫不客气的问道:“刘基,你搞了这一屋子人,在干什么呢?”
“报告大人!”刘基刷的来个军礼,“我们正在组织讨论,九点前准时作息!”
“讨论……”陈冬也不多问,走到屋内,早有小兵让开一个位置,他也不客气大马金刀的就座下来,一挥手说道:“刘基,你继续主持,我也听听!”
刘基这厮倒是黑脸一红,指了指旁边一个器宇轩昂的年轻人,“大人,今天主持的不是我,是咱们七镇新成立的新青年社总办黄祖莲。”
陈冬顺着他的手看去,站在刘基右侧一个二十多岁出头的年轻男子,正是经过教官特批加入陆师、留美学童出身的黄祖莲,这位他自然也是熟悉的。
“报告大人,今天那我们继续讨论了,请您也参加吧!”黄祖莲自从加入新青年社后,他们这批少年留学的年轻人有着更开阔的视野,加上对英文的熟练掌握,使得他们在对秦铠《国家主义》理论的研究上更有优势。
黄祖莲甚至还组织了几个同学,翻译了一批国外政党的执政纲领,包括所谓的社会达尔文主义、雅各宾主义、乌托邦之类的文献,这点深得秦铠的赏识,而他也因为这方面的成绩,在新青年社中崭露头角。
陈冬往这里一坐,倒是让场面有些凝重,他看了看周围一张张年轻的面孔,其实他也年长不过几岁,不过资历摆在那里,往这人群里一坐,人家看到他这个参将,到显得十分的另类,想到这里,他一改严肃的表情笑道:“诸位,今天我是以新青年社一员来参加旁听的,尽管畅所欲言,秦大人向来不反对任何的新思想!”
这屋内的自然都是新青年社的会员,不过大多数都是底层新加入的年轻人,大多数人也是在军队新思想的促动下加入的,许多人在今日之前根本不知道,原来这位在两广算得上赫赫威名的一镇三品的将军竟然也是新青年社的会员。
陈冬这么一说,场面立刻就热闹起来了,黄祖莲虽然猜测过这个问题,但也并不能确认,听陈冬一说,也是多了一份心思……从当初回国的冷遇,到福州、广州后的偌大机遇,他可是聪明人,仔细思索之加上对秦铠提出的一系列主义之说的深入研究,早就看到了两广与大清其他地方存在的本质区别。
刚才他们其实组织讨论的问题,是一名留法回国的学生龙逸提出来,关于国家主义和社会达尔文主义的辩论,龙逸提出了社会达尔文主义中一些新奇的观点,比如“最强竞争者的生存”之类的见解,对于这些观点,支持者明显占少数,不过双方辩论却十分的激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