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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封有些后悔因为赶得太急,没有多带一些门人前来了……修真界也有传言,云山派现在就徒弟两人,外加一个记名第三代弟子,当然,那个可以忽略不计。
辛辛苦苦寻找王麻子这么久,司徒封自是说什么也不会放弃,如果今日放过王麻子,到时候王麻子再找个角落躲起来,自己这辈子岂不是要荒废了?若不能取得墨家矩子令,还谈什么复兴墨家大业?
“本墨者今日走得匆忙,未能先行拜访贵派,实在惭愧,待本墨者今日处理完墨家家务之事,日后定选得黄道吉日,前来云山向贵师徒赔罪。”大丈夫能屈能伸,司徒封自不愿平白树敌而导致自己功亏一篑,因此言语中颇为放低姿态,不过却隐隐点明,今日与王明乃是“家务事”,李易最好别多管闲事。
若是旁人,李易自然是眼不见为净,不过李易今日才受得王麻子大恩,怎能撒手不管?李易摇摇头道:“墨家欲处理家务事贫道自无意见,不过家务事的话,两位墨者大可回家去处理,此处小小山村,倒是多有不便。”
司徒封闻言心中大怒,暗道李易是给脸不要脸,真当本墨者怕你不成?司徒封当即脸色一冷,并不理会李易,反而对着王麻子道:“王明,我等墨者自有墨者的规矩,难道你要让外人来参与门内之事,而坏了我等墨家数千年的门规吗?”
司徒封此言一出,李易顿知不妙,诸子百家中,墨者最是坚持己见而顽强执着,坚持己见顽强执着是好听的说法,不好听的说法是脑子一根筋,认死理不知变通。
战国时期有墨家矩子腹?居于秦国,其儿子杀了人,秦王看腹?就那么一个儿子,想要赦免死罪好让腹?以后有人送终,腹?却说:“墨家规矩,杀人者死,伤人者刑,此天下之大义也!”终将独子送上了断头台。
连唯一的亲生儿子在规矩面前都不能变通,更何况其它?这个腹?,也是技墨的历代矩子之一,技墨传人向以腹?为傲。
墨家的没落几至消声匿迹和墨者的固执己见是分不开的,同为诸子百家中的先秦显学之一,儒家就灵活得多。
早期的儒家儒生和诸子百家中的其它门生并没有什么很大的区别,也是一群坚持自己理念的热血男儿,比如儒家的老祖宗孔老夫子就为了推行自己的政治理想,四处碰壁而致死不悔。
可是在秦始皇“焚书坑儒”之后,儒生们的脊梁骨就好像被打断了,在见识到统治者的巨大力量之后,儒家迅速的向着统治者靠拢,谁当权就听谁的吩咐。
所以才有了汉朝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才有了宋朝的“存天理灭人欲”,才有蒙元时期孔府世家派大儒去尊奉元世祖忽必烈为“儒教大宗师”,才有了后来满清入关时,孔府向满清献上《初进表文》与《上剃头进稿》……
孔老夫子在去世时不过一落魄文人,世人尊其学问称其为“尼父”,到汉朝时被尊为“褒成宣尼公”,元朝时被尊为“大成至圣文宣王”,清朝时成了“大成至圣文宣先师”……孔老夫子生前说“廉者不饮盗泉之水,志士不受嗟来之食。”不知道若是孔老夫子在世,对于后世子孙们为他挣来的“高帽子”,会做何感慨?
变通可以生活得更好,可是坚持的人往往更受人尊敬。所以人们才说:*******,负心总是读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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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司徒封此言一出,王麻子遂沉吟不语,半晌后似下定决心,来到李易身前,道:“司徒封说得不错,墨者可以坦然赴死,却不能为求活命而改变墨家的规矩!”
李易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这世间就是有这样的人,认为他们心中的理念要远高于他们自己的生命……该称赞他们的从容慷慨?该鄙夷他们的拘泥迂腐?
“本墨者此生心愿已了,无常剑得遇明主,死又何惧?”王麻子洒脱一笑,向着李易将手伸出,道:“且借无常宝剑一用,本墨者先试试威力如何?”
李易看着王麻子眼中的决绝,无言叹息一声将着无常剑递了过去,王麻子接过宝剑,满眼温情的抚摸着剑身,喃喃道:“好剑啊,好剑!”
王麻子缓缓将宝剑抽出,遥遥指向司徒封。
“王明,你当知我心中所想,本墨者寻找你几十年,并非是为了和你一决高下。”司徒封却是看着王麻子摇摇头,继而双眼射出狂热的光芒,道:“本墨者已经寻得辩墨徐胜,只要你同意后,我们侠墨辩墨技墨重新三墨归于一统,到时候何愁墨家不兴?墨家也定能重现昔日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