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大人,薛先生。。。我。。。狼,狼来了”,李阳气喘吁吁,说完这句话,竟是被噎住了一般再也说不出话来。
“你别急,慢慢说。”吴三用手轻拍着李阳的后背,想帮他把气理顺了,直觉告诉他似乎有事要发生。
这时,演练阵法的人群中走出一个中年人,端着一碗水走到李阳面前。这人正是李阳的父亲,知子莫若父,果然一碗水下去,李阳的气顺了。
“村长大人,薛先生,爹,孩儿今早带着大黑和二黑赶着羊群去离村十里的山上放羊,哦,大黑和二黑是我家养的狗,薛先生。”看着薛峰疑惑的样子,李阳忙解释道。
“快到午后,大黑和二黑突然对着林子里大叫,之后从林子里出来了两头狼,大黑和二黑已经和它们打起来了。爹让我这两天要警醒些,所以我就跑回来报信了。”显然,那两头长相凶残的狼将孩子吓的不轻,说起话来还不是特别利索。
“吴村长,您看?”薛峰大皱眉头。
“如果老夫所料不差,这应该是狼王派来的斥候。”吴三摸着嘴角的两撇山羊胡说道。
草原狼群,没有猛虎的强壮,也没有狐狸的矫捷。但是在草原上,它们是当之无愧的王者。原因无它,只因其严谨的组织和纪律。
狼王作为王者,自然智慧要比普通的狼高出很多,而寻常的狼群成员,则会从出生时就开始被不断灌输对狼王无条件信服的观念。
狼群在捕杀黄羊时,常常会先派出两只腿脚突出的狼做为斥候摸清楚黄羊奔跑的规律和休息地点。
之后,狼王就会率领狼群慢慢接近黄羊群成合围之势,先派出一队狼佯攻羊群,受惊的黄羊开始胡乱奔跑,这时后面的狼则会分出数只捕杀老幼病残,而剩下的则继续按着既定路线撵着黄羊群跑。
每到同伴累了的时候,另一组则继续跟上以车轮战的形势轮番消耗黄羊的体力,最后黄羊终因体力不支而被狼群追上扑倒成为口中美餐。每次围捕,能逃掉的黄羊总是少数。
到了冬天之时,狼群更是在狼王的指挥下,将黄羊群赶到湖泊或者小河里,冰凉的水渐渐将黄羊细细的腿部冻伤,导致黄羊最终溺水而亡。等到湖水完全结冻之后,狼群就走了,只留下两三只狼看着。
等到来年春暖花开之时,黄羊的尸体就会被涨起来的水送到岸边被狼捞起来吃掉。有时候,甚至分不清楚,这到底是一群凶残的野兽还是一队训练有素的猎人。
吴三的推断一下在人群中炸开了锅,不少人开始害怕起来。甚至那两个刚老实下来的泼皮大叫一声就要逃走。这一下,本来犹豫不决的人们更是眼看就要一哄而散。
薛峰一步跨出,追上那两个逃跑的泼皮,抬手两掌将他们打的飞回了原地。泼皮躺在地上,嘴角留出丝丝鲜血。
薛峰这次下手是有点重了,但是这却是必须的。如果不借此镇住惊慌的人群,那他们这些时日的努力就要付之东流了。。。。
“你们可还是男人?你们可还有妻儿老小?大难当前,我土庙村只有站着死的男人,没有趴着逃的窝囊废,别说是一群畜生,就是来一支军队,如果敢犯我土庙村,我们一样要反抗。今天我吴三站在这里,你们谁如果愿撇下妻儿老小、祖宗家业逃命,现在就走,有多远滚多远,我吴三绝不拦着,但是你们记住,你这一辈子都将背上骂名。”
吴三站在人群之中,神情激动的喊道,大难当前,如果说让这些庄稼汉马上拿起武器就去搏斗,那是不可能的,所以眼见薛峰杀鸡儆猴,吴三紧跟着大骂起来,借此激起人们的血性。
“你们告诉我,我土庙村可有这样的窝囊废?”
“没有!”最先喊出的,竟是酒铺里的陈四,其实说不害怕是假的,只不过陈四毕竟心思慎密,知道一旦散了,自己那个打工的酒铺也就完蛋了。
“没有。”放牧的老李和卖猪肉的方屠也跟着喊了出来。紧接着,一道道声音响了起来,那些原本打算逃命的人也被此时此景所感,跟着握紧拳头大声喊了出来。
谁都是爹生娘养的,谁都是这土庙村的一方水土养大的,让他们因为一群畜生而放弃自己的家乡?没门!
“现在,那两只狼王派来的斥候就在山上,大家跟我一起过去,我吴三拼着这条老命也要让大家知道,人,可以战胜狼!”吴三说完一马当先向山上掠去。。。
人们纷纷捡起扔在地上的武器,也不知道谁大喊一声:“杀啊!”便见一群老少爷们举着各自手中的锄头、镰刀,浩浩荡荡的跟着吴三向山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