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那个面目阴狠之人弗然不悦,冷冷说道!
“木兄所言洪宇实不敢芶同。悟道全凭心性,怎能以时间计算道心,你比我多进来一年,悟到的东西就一定比我多吗?
至简之道那是剑意中的东西,木兄不要忘了,咱们现在观摩的可是一式剑法,剑法就是一种形式,就是一套动作,就是我们看到的表象。
我感觉,九劫银电这套剑术,就是要尽曲之极致,才会实现最大的力量出来。”
两人都有一套精深的理论做支撑,各执一词互不相让,旁边另一人听罢良久,缓缓摇头道:“两位,我感觉你们是否全都陷入到表相之中,是曲是直,也许并不那么重要,你们看,九劫银电,漫天闪电的光影,我悟到这式剑法,还是要从速度上着手,最终才能达到大成境界。”
三人争论多时,手呈剑指状在虚空中互相比划,嗤嗤的利风声不绝于耳。
两指相击一处,一人浑身轻晃退后一步,眼睛却瞪了起来,低声喊道:“木兄,这不算,你功力远胜于我,这是你功力之劲,并非你悟到的剑术就占我上风。”
那个长须之人眼睛微眯,摇了摇头道:“好,我尽力压制功力,咱们再来一试。”
李燃刀全然没有注意到三人之间的争吵,一步一步向夜壁那里移去,全身心沉浸于夜壁里边那道闪电之中。
银电成河,在天空中任意肆虐,天地间全是电闪雷鸣的气象。
那三人方要继续交手,突然看到一个新来的一脸痴痴表情,一步一步走入他们中间。手呈剑指状,在空中东划一下,西划一下”全不成章法。
三人哑然失笑。
这是今年新进入剑冢第二层的修者吗?
一个新来的难免会被夜壁中的闪电吸引的神魂颠倒,但是却巧极地闯入他们正在交手的〖中〗央,将场地都挡住。
李燃刀感觉身上不知被谁用力推了一把,情不自禁向后退出几步,耳边还隐隐听到:“嘿嘿”一个新来的也敢和咱们比划九劫银电这套剑术?”
“这也算剑术吗?即无曲直的优雅,又无闪电般的速度。”
“洪宇兄弟,你方才不说是悟道不看时间长短吗?你看看这就是例证,难道你还能让这个新来的修者和我们一较究竟不成?”
那个叫洪宇的脸色顿时就赧然了,伸手道:“木兄,不要让他耽误了咱们的切磋,你看,这一剑需这样九曲连环”方才能够发挥出真正的力量来,而如果按你所说,将其一切曲线变直,这式剑法简直就乏善可陈了,相信留下剑术的那位大道者不会连这一点都想不到吧。”
三人继续争辩,剑指如电,一边切磋一边不停探讨着那式剑法中的精奥之势。
李燃刀如痴如醉,全然不知他们在争什么”痴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眼中,仅是夜壁上的闪电图像。
看了好久,感觉获益太深,但是”闪电在天地间成群肆虐,太过繁复,始终也找不到一记最大威力的剑术”以承载自己的玄奥之境。
不知过去多少天,也许是几个月的时间过去了。
那三人观看夜壁感悟良久,又有所收获再次争论起来,耳边的争论声让李燃刀从闪电的感悟中回过神,细听几句,感觉那三人的说的都极有道理,再结合夜壁中的意像”却又觉得每个人说的都似是而非,都无法穷尽终极奥义。
听了半晌”看向夜壁再次皱着眉陷入到了苦思之中。
那个姓木的长须老者争论良久,扬手向李燃刀招呼道:“那位小
兄弟,这些天可有领悟,交流一下。”
李燃刀却已经再次陷入闪电心境之中,心中只有那些闪电纵横,对外界的声音浑然没有反应。
阴沉脸的修者冷笑道:“木兄,这人还未从懵懂状态清醒呢,理他做甚。若想让他也能参于到我们的切磋之中,怕没有个半年时间还无法成行。”
长须老者微微摇头长叹了一口气道:“我不也是悟道心切,想多一个人交流好能多有一份启发。唉……”
三人缓缓转过头去,却谁也没有注意到,李燃刀的眼眸越来越火热,眼光越来越亮了。
闪电里边,至少有数万道闪电的意象,太过繁复,李燃刀已经意识到,就凭三年的时间绝无法感悟透彻,而他又意识到,剑奴给的三年时间绝非无的放矢。
“还有什么捷径吗?”
那力摇了摇脑袋,数万道闪电绝对无法一一梳理寻出最终一式剑法,那么,有没有可能从数万闪电之外,直接找到最终剑术?
那么就唯有先将头脑中的闪电屏蔽,跳出来之后再说。
但是,闪电的意象太过强烈,在心中久久无法抹去。一道又一道闪冉不停地在眼前晃动,每一道闪电都充满了大道诱惑,谁能强行拒绝那种大道剑境而保持头脑空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