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阵法已随长平一战尘封,白起坑杀赵军的同时,也把令他悚然变色的千古大阵埋于黄土,世人只知笑骂他是纸上谈兵的庸才,却不知他在生命的最后创出了世间最奇妙的阵法。”智叹了口气,似是惋惜这阵法的流失,也似是痛惜被千百年来人云亦云的斥骂糟趟的名将,“那一战从清晨而始,秦军虽然勇猛,但赵军有了赵括布下的鬼神莫测的阵法,竟和秦军打了个旗鼓相当,直到深夜,那一战才随暮色落幕,令大战结束的原因不是因为赵军覆灭,而是因为赵括阵亡,开战初始,赵括便冲在最前方指挥大阵,虽身中数箭仍不肯退入阵中,他知道,连日不得饱食的赵军虽有绝阵为辅,但这阵法的威力并不能淋漓尽致的发挥,因为大家的体力已是油尽灯枯,全凭借着由自己带给大家的斗志和信念才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和秦军苦战,若自己稍有退缩,不但无人能驾御住这阵法,士气也会迅速低落…”
“直到深夜,身受十几处箭伤的赵括终于支持不住,他的身躯第一次在秦军面前倒下,临终前,他尤向天长呼,‘若有一月余粮…’而在他死后,赵军的斗志和余勇也立即消逝,他们意识到,失去的主帅对他们有多重要,若非赵括,只怕他们早就在同袍相食的凄惨中崩溃,也绝无勇气在最后奋起一战,可当这主帅倒下的一瞬,他们死地求战的信念立即随之瓦解,失去主心骨的阵法也再无威力,只能在怆惶中抛旗求降,老实说,赵军的行径并不算太可鄙,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打仗靠的就是粮草,这些赵军在断粮的绝境下还能苦撑四十六天,已算对得起主君,他们最后的求降也只是为了能活下去,只不过,世人在嘲骂赵括为误国祸首的同时,是不是也该仔细想想,正是这个男子一直紧紧凝聚着军心,当然,这世间落井下石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能够嘲笑几句古人,或许就能让人自命不凡…”
智不无嘲讽的冷冷一笑,又道:“秦军胜后,白起立即命人去找赵括的尸首,因为他听到了赵括绝句,也了然其中之意,若赵军真有一月余粮,使赵括用兵得有余裕,此战胜负连他这杀神也不敢预料,之后,白起下令坑杀所有赵军,有人说被坑杀的赵军有四十万,也有人说是二十万,谁都说不清确定数字,可以肯定的是,五十余万赵军,无一生还,五十余万秦军也只剩二十万人凯旋,这便是一仗功成万骨枯的惨烈,而白起回秦后,当秦昭王为他摆酒庆功,白起起身辞酒,怅然言;‘赵军无食,斗志不懈,全因赵括一力维持,此人统兵御下,使士卒死战之能,堪称名将,长平一战,赵折兵五十万,秦折兵三十万,似秦胜赵败,其实这胜败间的唯一区别便是,赵括死,而他白起还能活着,’当日,白起辞去帅印,解甲归家,此生再未一战,长平一战,固然是赵括的最后一战,也是他白起的最后一战,那一战,因为他和赵括都在这一战中耗去了毕生精力…”说完了长长的往事,智略略一停,了心神震荡的耶律明凰,脸上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又把话题带回了方才问及的疑问,“殿下,您说秦能强大,是因为国有能臣,听了臣的故事,您该知道,能臣名将,六国也不多遑多让,那您此刻以为,秦国能大出天下的根本缘由,究竟何在?”
“是啊,秦有能臣,六国也不逊色,为什么秦能一统呢?”耶律明凰半靠在座位上,心不在焉的附和了一句,她的心思尤沉浸在智叙述的故事中,口中含糊低语:“秦太后芈八子…六国会盟…赵括…白起…名将…一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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