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智调侃般的话语,若海先未反应过来,正纳闷智怎会开起玩笑来,又觉智森寒的语气不似说笑,半晌才醒悟到这是智的辛辣嘲讽,顿时臊得面红耳赤,心里却惊于智此时大异寻常的阴冷,智平日虽不苟言笑,却甚少显出这森冷气质,也不知是因为连杀了许多羌人所以杀气腾腾,还是为决意杀尽羌人而刻意作出这一身杀机。
智不去理他,又顾自向窟哥成贤令道:“成贤,分出一半骑军,沿着土坡四面包围,轻骑游走,以免有羌人漏。”
“是!”窟哥成贤一应声,当即分派出一半辽军往土坡四面散开。
若耗里有话,想说又不敢开口,先了一旁木然发怔的池长空一眼,犹豫再三,终究还是陪着笑道:“智王,这黄土坡只有正面有条土道,其余三面都陡峭无路,羌人就算还有活着的,也断不能从其他三面逃生,我…杀鸡何用牛刀…”他的声音越说越轻,最后已是细若蚊蝇,“还是…还是不用四面包围了吧?”
“我明白了,原来你也和池长空一样,心软了!”智冷冷的戳破了部下的心思,又冷笑道:“若海,等我们与拓拔战之间的这场大战结束,若活下来的是我们,你下半辈子可以去做个农夫,种种地浇浇菜,但你别想着去放牧当个牧民,你这种心肠,我怕你见不了杀猪宰牛的血,如果我们输了。”智一顿,冰冷的目光利锥般扫向若海,“你也算死得其所,因为你心太软,根本不配获胜!”
若海被智冷飕飕的话语说得遍体声寒,低着头再不敢开口。
智抖了抖缰绳,正要拨骑上前,见若航战兢兢的跟在马后,想了想,忽又停下,一侧马,向若海问道:“若海,你且猜猜,如果坡上还有羌人活着,而且涂里琛也未死,他们会怎么应对我军攻势?”
“这…”若海被智接二连三的嘲讽刺得头晕目眩,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哪敢再怠慢,忙顺着智的心思说道:“我以为,涂里琛应该会负隅顽抗,跟我们硬拼到底!”
话一出口,若海忽然觉得,这其实是理所当然之事,象涂里琛这样的男子,一定会,也只会做出这个选择。
“说得不错,虽是顺着我的心意回答,但确实被你中!”智一指土坡,淡淡道:“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分兵围住土坡?我告诉你,因为涂里琛若不死,那他就一定会带着剩余的族人守在这土坡上,我猜,他会在这里——”
智手臂一伸,直点土坡正面那条丈余宽的土道,扬声道:“对!就是这土坡正面,涂里琛会率着还有力气站着的羌军,以身躯为屏障,等着与我军最后一战!连场恶战下,涂里琛已受尽了折磨,也被我用逼进绝路,所以在这死地绝路,火攻,连弩,阵法计策,都已无用,等着我们的也只有硬碰硬的一仗,我已把羌族兵力减至无可再减,羌人也已不堪一击,但羌人的顽强你已见识到,所以这一仗仍不能轻敌,不过我还可以告诉你,涂里琛和我们打这一仗,却不是为了求生,而是为了求死!因为他要用他的死来为族人换取一线生机,他在正面与我军死战,以此拖延时机,让一些族人从其余三面陡峭山坡逃下,所以,我要合围土坡,因为今夜之后,我要这世上再无一名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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