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想诸葛丞相也许不会这么小器,你费文伟大概也不会希望看到这个局面。不过这两天,你费文伟上窜下跳,你敢说你不是在帮魏霸的忙?”陆逊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了自己的佩剑,插在自己的腰里,仰起脸,看了看外面的天空,轻叹一声:“我不知道是不是该觉得荣幸,魏霸居然如此重视我,专门让你来看着我,一定要等到我起不了床,他才敢下手。”
费祎尴尬的干笑了两声。在陆逊这样的聪明人面前,掩饰没有意义,只会招人鄙视。
“你在这里已经没什么用了,是回成都,向诸葛丞相汇报这里的一切,还是去向魏霸请功,随你的便吧。”陆逊扫了费祎一眼:“不过,下次你如果再来,我希望你带着真正的诚意,而不是现在这样。”
陆逊在两个亲卫的搀扶下,出了大帐,把费祎扔在一旁。费祎翻了个白眼,挠了挠头,有些无奈。他知道,陆逊现在很生气,不会再和他谈了,而且也不需要再谈了,要谈,也只会直接和魏霸谈。
费祎想了很久,还是没有离开,他径直去了龙岩滩阵地。魏霸还没有回来,靳东流主事,派人把他请上去之后,费祎看到到了一个个持矛而立的假人,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魏侍中什么时候回来?”
“马上就到了。”靳东流淡淡的说道:“参军有什么指教吗?”
“陆逊已经全军赶往辰阳,如果他不能及时撤出,我担心他会有危险。”
靳东流目光一闪,笑容一闪即没。“多谢参军关心,侍中不会固守辰阳的,他一定会赶回龙岩滩。”
费祎看了他一眼:“他还想困死潘濬?”
“打虎不死,反被虎伤。”靳东流淡淡的说道:“要想以后能在武陵战稳脚跟,当然是尽可能的多杀伤一些吴人才好。”
“可是这样一来,那仇可就结大了啊。”费祎轻轻的拍着栏杆,长叹一声。
靳东流不紧不慢的回答道:“当年吕蒙袭杀关侯,陆逊在夷陵火烧连营,这仇结得还不够大吗?”
费祎诧异的回头看了靳东流一眼:“这是你自己的想法,还是魏侍中对你说的?”
靳东流笑笑:“我说的,当然只能代表我自己的看法。这么粗浅的道理,我想只要是个正常的人,都能想得明白,没必要魏侍中教导吧。”
费祎语塞,咂了咂嘴,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夜色降临的时候,魏霸带着疲惫不堪的大军回到了龙岩滩。见到费祎,他忍不住笑了。
“陆逊走了?”
“嗯,他去了辰阳,大概是想堵住你。”费祎慢条斯理的喝着酒:“不过,既然你回到了这里,他自然是又落空了。子玉,接下来,你准备如何?”
“如何?”魏霸诧异的看着费祎:“现在还能如何?”
“我是说,你是想困死潘濬,还是想用潘濬和他的部下来逼孙权答应你的条件。”
魏霸想了想:“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费祎欠了欠身,笑道:“子玉,如果你逼死潘濬,孙权大概不会答应你的条件,你也别想在武陵安稳,说不定,这场战事还会越搞越大。丞相从大局出发,大概也不会冒险和孙权翻脸,只能装聋作哑。如果你想安稳的占据武陵,可能还要做一些让步,不要把孙权逼到绝路上去。”他停了一下,让魏霸有个思考的时间,一语双关的说道:“现在撕破脸,对谁都没有好处。”
魏霸沉吟半晌:“你的意思,是放潘濬一马,给孙权一个台阶下,避免把事态扩大,以至于影响到丞相的计划,让丞相难做?”
费祎眼神一紧,点了点头。
魏霸捻着手指,微微一笑:“费君,你的良苦用心,我能理解,可是我不清楚孙权会不会领你的情。这样吧,我服从丞相的大局安排,可以做一些让步。还是之前那些条件,如果陆逊愿意答应,我可以放潘濬离开。如果不答应,那就等着替潘濬收尸吧,我准备和他再战两年,直把江南打烂为止。”
费祎松了一口气,伸出手,似乎想拍拍魏霸的肩膀,可是手停在半空中,却没有落下去。他看了看似笑非笑的魏霸,再看看魏霸身边横眉冷目的相夫等人,咂了咂嘴,又把手收了回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