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日一整天,莫斯科市的西北面及南面,都不断传来大炮轰鸣的声音,虽然苏联政府有意隐瞒市民,不在无线电广播电台中报道德军逼近莫斯科市的消息,但作为身在西姆基的工人们,个个都心里雪亮,这回德军是真的攻到城外了。
“炮声又前移了,这么说德军又逼近了一段距离。”每当远处炮声响起的时候,**夫都会留心倾听炮声的情况,并根据自己的经验来判断敌情。这些时不时响起的炮声,不仅有德军重炮部队的轰鸣,也有苏联炮兵的反击炮轰。但**夫知道,此时德军重炮的射程要比苏军的大炮射程远。双方对轰之下,苏军只能以量取胜。
“德军的重炮如果再向前推进,估计就能直接打到市区里。”这日整天**夫都是在焦虑中度过,直到黄昏日落,德军的影子还没有出现在西姆基的范围内,但战争的浓浓硝烟,已顺着呼呼的北风,吹到了金属制品厂附近。**夫对于这种战前的漫长等待,感到最是烦恼,心里既想马上同敌人打一仗,又希望德军不会出现,毕竟这些工人民兵不是正规军,实战中能有多少战斗力,会死伤多少人,**夫也不敢猜测。
“侦察小组回来了没有?”随便吃了一片黑面包,**夫就朝刚走进铁皮屋的营部向导别列佐夫询问。
“派往北面森林的三人刚回来,他们报告暂时没有发现德军。”因应敌人随时会出现的情况,派出去的侦察人员,已经由原来的三人,扩充为九人,每三人为一个小组,组成营部侦察班,**夫任命别列佐夫为侦察班长。
“最快今晚,最迟明天清晨,敌人肯定会进入西姆基的。”**夫为别列佐夫倒了杯开水,一边递过去一边沉声地说到:“我经历过的战斗不下十次,对于战场的直觉判断从来没错过。今晚侦察班的人就辛苦些,晚上也要轮流前往指定地点进行侦察,监视敌情。”
“累一点没问题,最重要的是工人们的安全。”别列佐夫跟随**夫做事已经有大半个月了,对于工人营中这个唯一的职业军人,还是颇有认同感的。**夫实事求是,雷厉风行的处事作风,很是影响了一批周围的人。
这个晚上,**夫自己也没安稳地睡觉,他每隔三至四个小时,就乘坐狗拉的雪橇,对设立在西姆基各处的临时岗哨进行巡视查岗,如果发现充当岗哨的工人们有偷懒现象,少不了对他们一翻痛批。
直到晚上十一点半左右,莫斯科卫戍司令部才正式向西姆基工人营下达了随时投入战斗的命令指示,此时离**夫向工人营下达战备命令已经足足过了36小时,由此可以看出**夫的先知先觉。要是在12月1日的半夜才搞战斗动员,根本不可能在第二天从容应对纳粹德军的进攻。
事实上,正如**夫所预料的那样,从西北方向逼近莫斯科市的纳粹德军,于12月1日入夜后,向莫斯科市发动了总攻。在子夜的时候,已经有多支德军的先头部队,向莫斯科市郊实施了渗透行动。
一个德军的侦察营,不顾天气严寒,在一个德军坦克连的配合下,采取坦克撞树开路的办法,强行在西姆基森林中穿越而出,想以直线距离接近莫斯科市区。
“**夫同志!发现敌人了!”下半夜的时候,也不知道具体多少点钟,查岗回来的**夫正在铁皮屋的吊床上闭目小睡,忽然别列佐夫急匆匆地闯进铁皮屋,大声向**夫报告说:“在北面森林边缘地段,负责侦察监视的人员,在十五分钟前听到了地雷爆炸的声音,并发现有大量人员车辆从森林中涌现出来。”
“具体的地点在哪里?快在地图上指出来。”躺在吊床上**夫并没有熟睡,马上跳到地面上,两三步就走到挂着地图的墙壁前,把桌上的马灯灯光调亮一些,示意别列佐夫说详细一些。
“据侦察人员的报告,我们埋设的雷区最少有三处地方的地雷被触发爆炸了。”别列佐夫走近地图,伸手在地图上指出了三个地点,**夫马上用铅笔在相应的位置做了图标。
“通知侦察人员,密切留意敌人是否会强行突破封堵的道路。”在西姆基北面,**夫采取的是地雷封锁加道路堵塞的防御办法,原本供伐木场人车通行的泥土路路面被几个反坦克三角障碍物封闭了,在障碍物周围还埋设了地雷及架设了一些铁丝网。敌人要想在半夜严寒天气下摸黑清理,将要付出沉重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