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自是不知道在太守府中出了什么事情,不过在杨任和杨昂走出来的时候,两个人脸上的神色却是很奇怪,并没有表现的像大家预料中的,求情有效后的欣慰,也不是求情无果下的失落,却是始终不见两人表情有什么变化。
从太守离开,接过门卫递过来的马缰绳,两人却是没有骑乘,便那么一路步行去往杨松的府上。
一路上行走着两位杨姓的将军,却是渐渐的变幻出一幅丧气的神情,对于路人的指指点点,两人却是无心理会,只是那么走着。
直到进了杨松府上的时候,两人趁着四下无人的时候,却是异口同声轻轻的说了一句,“这是个那个出的这么个馊主意!”彼此却是相视一笑后,又绷住了脸,继而去看望他们那位让人无颜的同宗兄弟。
杨氏兄弟自是在府中相聚,而在南郑城中的许多有心人自是根据他们的见闻纷纷的得出他们的结论,猜忖着接下来关羽的动作。
这次太守府的动作却是快速,翌日清晨时分,在许多人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却是从太守府中走出一百名平日里总是跟在关羽身边的刀斧手,径直去往杨松的府上,却是将杨松抓起来押上了牢车,不过对于他的家眷却没有什么动作。
牢车一动,便离了南郑。向东而去。
太阳初升时,太守府门前便已张贴了一张大大的告示上书,
“告南郑城中百姓:
经查南郑城中有一姓杨名松之商人,本为先汉中军师,后离官从商,然其人却”不二正,见利忘义,行为不端,竟私自贩卖军械,偷盗从状小机密。剁窃禁地之物,又与其他地方的贼人勾结,多次不利于我荆州以及汉中,实在是我等大汉忠义之士不耻,其行为已经严重的危害了各位百姓的安危,也是破坏了《防卫条例》和《荆州交州和汉中通商规范》,现已经将其羁押归案,因此案关系重大,实乃我辖区内第一宗此类案件,故为了慎重起见,已经将案犯押往襄阳,交由大汉左将军,宜城亭侯刘备审理并判决。
另有镇守斜谷,骖谷两处关隘的受关将军杨任,杨昂,居然因私废公。置军令于不顾,虽有兄友弟恭之义,却于国家无益,念两人多年来也是功劳,又是因为亲友之谊,而今从轻处理如下,免去两人守关之责,降级为校尉,再加罚俸两年,命两人在家面壁思过三月。
此令”。
告示的上面自是有着关羽的太守大印盖在上面,鲜红的朱砂自是在初生的朝阳照耀下熠熠生辉。
这告示一经贴出,自是引得许多人驻足观看,即便有那不识字的,自由太守府的兵士在边上给行人大声的念给大家听,却是只要从那边上经过的人都知道了告示的内容,继而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南郑城中却是无人不知道杨松的事情。 而随着押送了杨松的那辆囚车一路上的缓行,却是将杨松的事情又传到了沿途上的所到之处。这么一来,连带着杨松的事情以及新颁布的一些法规却也在中司马府暗中的宣导下,很快的传向了刘备治下的各个地方。一时间,诸葛亮和邓瀚两人制定的法规条例却是很快的便已经广为人知,荆州各地的行商之人,却也都渐渐的按照那上面的规范行事,让荆州的商贸等事情在继续保持繁荣的同时,却又变的有序许多。
毕竟大多数行商之人却是没有什么背景的,想象一下杨松本身还是汉中原先的官员,又有两个镇守一方手握大兵的同宗兄弟的帮衬,却也在犯事之后便即遭到了处置,而他的两个兄弟却也很受了一番连累,竟然从将军一直降到了校尉,要知道原本的他们两个人可都是统兵数万的大将,而这一下子,却是变得和那些开门官差不多,想想也很是叫人震慑。
至于在路上继续向襄耻方向前进的杨松一行人,安全方面自是不用担心,想象一下那随行押送的兵士却是从关羽近身相随的那五百刀斧手中挑出来的。这些人可都是跟着关羽南征北战一路闯过来,他们的精锐之处,实在不下于张飞的那三百幽燕骑兵,有这样的兵士相护,杨松却也该感到高兴了吧!
不过事实上,此时的杨松却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虽说此时的不论文武都要强身健体,可是看杨松那像是被脖颈间的镣镝夹板吊着的身体,可以想象一下此刻杨松的身姿。
当然这不是因为押送他的囚车过高,却是因为养尊处优的杨松早就变的肚满肠肥,阔头大耳,两股战战实在不能支持他沉重的身体。
这却是从张鲁降了关羽之后,荆州的政策实施之后,原先五斗米教中那有些清贫的生活自是渐渐的被人们给摒弃了,故而这杨松却也趁着投机倒卖之际,在肥了腰包的同时也涨了腰腹。
“邓大人,您就行行好,让大家再歇一会吧”一句话都需要喘三次才能说完,说完之后却是一直在吭哧吭哧的呼吸着的杨松却是向囚车边上的一个领头人唤道,“我实在是吃不消了,邸大人,您就可恰可恰我吧!”
“杨松,你也别嫌辛苦,我这也是为了你好,看你的这身板,再照过去那样的话,你可是连走路都快不成了,这么链上些日子,就这么坚持着一路,等到了襄阳,估计,你的身体还会变得好上几分才是!你可不要将我这一片好心给当成了驴肝肺啊!”
“不是,我岂不知您也是为了我好,要不然您也不会那么大老远的从襄阳跑到汉中来这么一趟,您犯不着啊,我是真的受不了了,您就让我歇一亥钟,真的,就一刻钟,怎么样,好我的邸大人,您就看在我这么配合的份儿上,通融一下吧!”
急促的喘着气,又是呛着说了这么长的话,此刻张松的两条腿却是已经开始打摆子了,看来确实撑不下去了,脖子上的夹板托着他的颌下,竟似要挤出血来,脸上已经有了发青的征兆。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歇息一下吧!”一声令下,自有人上前帮杨松脱去脖子上的夹板,将他放在牢车中,却见他竟是一下子便躺到了。
“杨松啊,看来你是真不行了,这么提溜起来却也不是一条,放下竟是一堆了,你说以后你可怎么过啊!”语气中的椰偷自是不言而喻,一张笑脸让人看着自是畅意,这么折腾了杨松一路,多少也能消减了大家对他的厌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