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圃这一番话自是将诸人都说的心动。
“其实还有一事,”马谡此时有言道,“敌人要想破坏三方会晤,而且不管是马太守又或者是刘季玉都是要将各自的地盘托付给我们荆州的,从今而后自然是三而为一的结果。不过要合而为一,也并不单单就只能破坏我们和他们两方的关系,还能破坏他们两方之间的关系的,当然不管是哪一方的关系被坏了,都会给我们的会晤造成不小的麻烦的”
“幼常之意,我已经明白了,就是说我们还要防备他们利用三方不便的交通,假借名号,居间闹事这样的事情,我们只要预料到了,自然可以有所防备的”
邓瀚这般说道,“既然阎圃愿意将南郑城的安危一任担起,那我就不再多说什么了,李康和王基你们两个跟着师傅去护卫主公,让长安方面的庞德,王双,费耀等人去保护马腾大人,我自己就到益州这边去,与这些人可不单单只需要保护了他们的身体,还要将他们的心意都先做些处理才是啊”
有了决议之后,与会的诸人自是按照事先商定的事情,分扑各处,去保护他们各自的目标。
当然这其间自然以邓瀚这一路比较近,不过虽然近,可是刘璋也不会去抢刘备的东道主之名,故而在邓瀚急忙的赶了一段时间后,便在八月初一的时候和刘璋他们相逢在剑阁。
所谓剑阁之雄,邓瀚却是此时没有机会去领略,不过他倒是领略到了黄权,郑度,王累三人对于他的到来的冷漠。
其实说王累还算好一点,起码在邓瀚和他们打招呼的时候,王累还微微的点了点头,或许是王累终究要比黄权通情达理,比郑度多了几分淡然,明白什么叫做人到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而郑度却像是长着一对朝天鼻一般,愣是要将自己的脸面贴着上天,让太阳直射,也不怕阳光冷厉晃花了他的眼。至于黄权却是一副只可远观,不能接近的神情,即便是两人之前在成都时已经有过一段公务上的往来,也没有让他有一点点的变化。
不过此时的邓瀚也不能将一副热脸去贴到冷腚上,自是向刘璋解说他此来的意思,毕竟之前已经有过飞鸽传书,让益州军士们都有所准备了,这一次邓瀚又是亲自来说,当然让刘璋为之感动不已。
“子浩却是辛苦了,有了魏延将军的保护,这一路上行来,孤可都觉得安稳的很,而且魏将军又和张任两人相处得来,自是齐声同气,足以将这一路上的险途化作康庄大道的”
对于刘璋对于魏延的称赞,邓瀚此时也不便去详查,不过在邓瀚看来,这番话,更多的是场面话居多,毕竟魏延可不是什么能够低下自己头颅的人物,他的高傲虽然不如关羽,可也是深埋在骨子里的。
不过顺着刘璋的话,邓瀚自是稍稍打量了一旁的张任和魏延,两人之间倒也让邓瀚讶异的相视一笑。
“他们之间定有什么奸情”这是邓瀚的第一感觉。
倒是随即而来张任看向邓瀚的眼神别有深意,这时的邓瀚还无法理解。
“主公,子浩远来辛苦,今天我们便在剑阁停歇一晚,待明日休整之后,在上路如何?”却是一旁的张松开口道。
这一路上看来张松和以往在益州的沉默不同,从他现在所站立的位置,居于黄权之下,郑度,王累两人之上,便能看出,张松却是开口说话,并且要让许多人都开始注意他了。
“永年说的是,那今天就到这里,晚上便由孤为子浩你亲自接风”
谢过了刘璋,邓瀚便在魏延和张松两人的拉扯下,退出了刘璋的大帐。
而在三个人离开大帐的时候,跟在他们身后的居然是张任,而且这时的张任却是对于邓瀚露出了他的两颗大白牙。
等到三个人走到僻静处。
“子浩,自从你那里给我们发了有关这路上可能有险的情报之后,初始的时候,我们倒是没有觉察到什么,不过这两天,我在偶然的一个情况下,发现那郑度的帐内多了一个人,基本上就不怎么出来”却是张松说道。
“哦,什么人呢,莫不是那个郑度在途中寂寞难忍,带着姬妾,这也是有可能的,毕竟人家这段时间里,诸事不顺,有所发泄也是应当的,我们不能太过分了人无完人嘛”邓瀚笑答道。
“子浩,你这可是猜错了,那个人是个男人,而且身份很不一般”魏延此时插话道。
“文长你怎么知道的?”
“是张任告诉我的,还说那个人似乎几年前也曾经在益州出现过,叫什么马以的”
“先不说那个马以,怎么张任会主动告诉你这个事情啊,说说,你们两个之间有没有什么奸情啊”邓瀚却是嘴上开着玩笑道,不过邓瀚的心内却是此起彼伏。
魏延自是讲说了一下他和张任两人的交情,毕竟邓瀚从嘉陵江东返,便将魏延等人落在了成都,而在成都之时,魏延无所事事之下只能练兵以为乐趣,张任说来也是这个时候的名将,若不是历史上他死忠于刘璋,却也不知道后来的蜀国中的五虎大将会不会有他的位置。
而见得魏延的练兵之法,两人便有了彼此的共同点,所谓惺惺相惜,便是这般由来。而且如今的刘璋乃是主动投降给荆州的,既然主公都已经投降了,那他们这些身怀奇才的人物,于终老山林之间的兴趣终究不大,故而张任却也渐渐的改变的自己的心意。
加上当年秭归城外与赵云一战,见到那时候的赵云他的师弟,已经是功成名就,且又是明主得以托身,一身才能得以施展,让同为武将的张任当然也是心有所感的。
故而经过了一番交流,不仅武力,又或者用兵之道,魏延和张任两人确实渐渐的找到了他们投契的地方,自然这种知己之间的交情有时候也会像是男女之间的一见钟情一般,虽说未必此生不改,但是心有灵犀却也足以称道。
待到邓瀚从南郑发来的情报为众人得闻之后,有心之后的张任自是觉察到了郑度的异常。却是当时在刘璋让人诵读那份可能遇险的警示之时,郑度的脸上却是一副早就了然于心的表情,当然以郑度平日里那种极端的神色,若非像张任这样当初还和黄权,郑度,王累三人有过交情的人,还不一定能够看的出来。
不过那个时候的张任倒是没有从黄权和王累的脸上发现有什么异常,自那时起,张任便对郑度的平日里的行动有了关注之意。
正所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更何况此次前往南郑的三方会晤,本来刘璋并没有计划让黄权,郑度,王累三人同行,而且最开始的时候,郑度等也没有前往南郑的意思,毕竟他们以往坚持的是不与荆州为伍,而今居然要同流合污,还是居于人下的,想来这其间的猛然转变,以郑度的极端性格定然不能在短期内承受的。
不过让人为之差异的便是,在哪之后的郑度不仅自己积极要求前往南郑,还鼓动了黄权和王累两人一起,本来两人也是无心于此,可是耐不住这位至交好友的苦口颇心,终究也是请托了刘璋,三人也要随着刘璋一同去汉中看看如今荆州的气势。
刘璋自然也以为他们是真心的转变过来,当然随即应允了。
可是事情的真相却是别有曲径。
听完了魏延和张松两个人的前情叙说,加上一些张任自己的判断,邓瀚对于此间的情况也有了自己大概的轮廓。
“呵呵,没想到,这郑度还真是犹九死而未悔的人物啊,不过你那帐中的人,还真是让我也想见识一下啊”
夜色下,刘璋这只军队的大帐中自然还是一派的歌舞升平,不过此次宴会的主角,却是自感身体不适,需要休息,提前的离开了,虽然主角走了,可是宴会并没有因此而结束。
而此时在一片的琴瑟和鸣之中, 却是有一道如轻烟般的身影,在空中飘荡,荡去的方向便是那郑度的营帐。